“這隻是神話故事啊。”洹載笑著說。
翻著照片才發現,我們在不知情的時候,在羊齒洞穴合過影。
“因為很像觀察世界的眼睛,也像彆人眼中的我們。”
我拉著洹載,硬是跟陌生旅客們說著四級英語,手舞足蹈,好不容易得到的。
還是很想笑——什麼叫肢體語言啊,國際通用。
夜晚降臨,我們在風情街的另一角,欣賞另一場舞蹈表演。回到酒店,就是老老實實睡覺。
雖然真的很想……
但不折騰,也有不折騰的好。
就這樣,婚禮當天。
我和洹載穿著正裝,早早抵達會場,也早早就看到一對新人:Amanda和一位棕發美女,穿著婚紗裙,身邊守護著同樣穿著聖潔的孩子們。
Amanda向Daisy介紹我們,語速語調,我這個半吊子就不夠用了,隻能乖乖等待Amanda翻譯。我和洹載跟Daisy一一握手,之後就坐在賓客席,等著其他人入場。
“Amanda很美,Daisy也不輸。”我端詳著二位新人,跟洹載咬耳朵,“而且她們笑起來的時候,好像啊。”
“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夫妻相吧。”洹載點頭。
“那我們呢?”我下意識問洹載。
洹載翻出手機,鎖屏裡我們的笑容,都是一樣大的。
真好。
日光很好,海風很好,溫度很好。
二十多位賓客坐在桌子旁,婚禮進行曲響起——樂隊是Daisy的朋友們,略去一方父母把一位帶給另一方,而是兩個人在一條路的兩端,逐漸向彼此靠近。
神父向二人提問。
“Amanda,你是否願意這位女子成為你的另一半,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儘頭?”
Amanda笑容燦爛:“我願意。”
“Daisy,你是否願意這位女子成為你的另一半,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儘頭?”
Daisy吸吸鼻子,鄭重地說:“我願意。”
神父對台下的我們說:“你們是否都願意為他們的結婚誓言做證?”
我們一起回答:“願意。”
神父問:“誰把一方嫁給了另一方?”
Amanda與Daisy對視一眼,一起回答:“是我們的意誌,帶著對彼此的承諾和愛情,在此結合。”
神父說:“在神的麵前,我們在此見證二位的誓言。雙方可以交換戒指了。”
兩雙漂亮的手,戴上孩子們送的戒指。
她們親吻彼此,在所有人的歡呼裡,儀式就此結束。
不對,沒結束。
當我和洹載被Amanda點名到台下時,我才想起來:丟捧花環節,我怎麼給忘了。
Amanda和Daisy的客人們,幾乎都是帶著全家參加……
於是,這場搶捧花環節,就變成我和洹載誰更恨嫁的爭奪。
“準備好了嗎?”
Amanda背對著我們,先用漢語問。
“來吧。”洹載擼起袖子,赫然是要跟我搶的意思。
“我不會讓給你的。”我也忙盯著Amanda的動作。
從五數到頭,白玫瑰捧花飛在半空,我連連後退,卻撞到洹載。
就在我回頭的功夫,花已經落在他懷抱裡。
“我贏了。”他好不得意地說。
“我隻差了一點啊。”我不服氣地強調。
“我可沒有偏幫學弟的意思。”Amanda對著我倆,壞笑著畫圈圈,“接到捧花的人,要幸福啊。”
“嗯。”洹載也鄭重地點頭。
自助餐洹載幾乎都沒怎麼吃,隻盯著捧花傻笑了。
飯局結束,眾人擁著新婚的戀人,走到該環島幾圈的跑車旁,我幫Amanda梳理著婚紗後擺彆掉在車門外,Amanda悄悄把我腦袋拉近。
“我覺得該告訴你——洹載他啊,總在用一種眼神看著會場呢。就是那種,小孩子很想要什麼,又不敢說,於是站在櫥窗外看的眼神。”
我一愣,隨即笑起來:“謝謝。”
“不是責任,而是選擇一種全新的生活方式,度過接下來的人生,這就是我對婚姻的全部理解。”Amanda眨著眼睛,又看一眼我身後,把我放開了,“啊呀呀,稍微跟你多待一會兒,屁股上就要長刺啦!明年伯克利見!”
“伯克利見!”我笑著回答。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伯克利是每年2到3月申請,6到8月上課呢?”
Daisy讓車子轟隆隆地發動了,帶著Amanda對我促狹的笑容,幸福地駛向前方。
我的笑也停不下來。
因為,即使是這樣,帶著小心思計劃著將來的洹載,也非常可愛。
洹載抱著捧花走向我:“Amanda說了什麼?”
“她說……”我眼睛轉了幾圈,“要想開車,還是得有駕照。當留學生,還有很多事要準備。”
“你想開跑車?那我們……”
我拉著他一路奔跑,跑回酒店,跑回房間。
把放肆的事做一次,再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