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年委屈的麵色一僵。
“褚子暇雖然懶散,如今卻也是練氣九層,你卻隻有二層,若是扶虛知道你這般,想必也會大所失望。我不是你師尊,沒資格訓斥你,你便也同褚子暇一般將我今日講的內容抄一百遍罷。”
莫長老語氣淡淡,卻顯然是對宋知年大所失望。
“長老,我……”宋知年更加委屈,想為自己辯解。
她才剛入門,練氣二層已經很不錯了,這老頭還想乾什麼?!
“都找座位坐下吧。”莫長老將宋知年的表情猜的一清二楚,此刻已經不願再多說些什麼。
早課結束後,沈矜坐在位置上整理筆記,雖然這些都東西她都在藏書閣有所了解,但莫長老講的卻更為細致,言語之間也頗為有趣,解答了許多她的疑惑。
短短的一節課過去,沈矜便成了莫長老的忠實粉絲。
謝懷反而有些不高興了,隻是那日同沈矜冷淡了幾日後他便有所收斂,如今也隻是暗搓搓地陰陽怪氣:[這些東西我也知道,你怎麼不來問我?]
沈矜安撫謝懷已經有了自己的一套,越來越熟練:[這不是怕你太累嘛,我知你沒什麼耐心,怕你煩。]
謝懷瞬間就好了,努力抑製住自己要揚起的唇角:[無事,我不嫌你煩。]
反而巴不得你同我多說說話。
但這話謝懷自然不可能告訴沈矜,他正想再說些什麼,一道身影卻已來到他麵前。
是宋知年。
這人一襲白衣,穿的卻不是內門的弟子服,輕紗勾勒出若隱若現的線條,平添了幾分嬌弱感。
謝懷現在心情不錯,沒搭理宋知年,心裡想著,給沈矜的傳音符是不是快用完了?
無事,他還有很多。
宋知年的聲音自一旁傳來,手期期艾艾地抓向他的衣袖:“謝師兄……”
謝懷一秒變臉,甚至受到驚嚇,差點控製不住拔劍:“離我遠點!”
宋知年愣在原地,淚珠在眼眶打轉:“師兄,我們是同係,你卻為何見我如見洪水猛獸……”
“我就這麼惹你生厭麼?”
宋知年心裡越發憋屈。
這沈矜到底給謝師兄灌了什麼迷魂湯!
謝懷煩躁的想打人,在腦海中控製不住地催促沈矜:[快把她弄走!]
沈矜雖不知道為何他這麼大動作,卻還是從座位上起身:“宋師妹稍等!”
一邊在腦海中詢問謝懷:[莫非你有什麼潔癖?]
但自己日常和他相處的時候也沒看出來,不小心碰到時,謝懷也沒有任何表示。
謝懷臉色極差:[沒有。]
宋知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聽見沈矜的聲音反倒是找到了台階:“沈師姐,我與謝師兄乃是同係,我知你心裡不舒服,但我和師兄之間的事還是希望你不要插手。”
沈矜被這奇怪的腦回路整得也頗為無語。
這師妹沒有一點情商麼?怎麼見到謝懷就跟失去腦子一樣。
謝懷早已離開原本位置,走到沈矜身旁:“你最好離我遠點。”
他此刻的眼神十分危險,宋知年知道這人是魔尊,內心終於升起恐慌,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謝懷冷冷地瞥了一眼沈矜,拽著她離開。
腦海裡惡狠狠地提醒她:[以後少讓這些人近我身。]
[嗯?]沈矜茫然。
[沈矜,]謝懷被氣笑了:[明明百年前你還同我說,男孩子一個人在外麵要保護好自己,現在你還……]
他說到這兒,忽然想起那天沈矜的態度,又閉了嘴,內心還有些委屈。
明明是她說的這些,如今一句失憶,就把自己隔出這麼遠。
他本以為沈矜會再度同他吵些什麼,然而這時沈矜卻並沒有像上次那般。
她隻是頓了頓,有些心虛地回道:[對不起啦,我確實忘了自己之前還說過這話,下次不會了!]她保證道:[我一定儘快想起來!]
雖然不知道失憶前的自己究竟如何,但謝懷……
沈矜不禁有些飄飄然,內心警醒自己。
穩住,穩住!
謝懷腳步微頓。
內心的不快瞬間消散,謝懷承認,自己是有些太好哄了。
但他拒絕不了沈矜,回複的聲音也頗為不自然:[……下不為例。]
[好!]
見謝懷恢複正常,沈矜這才問出自己心念已久的問題:[其實我也挺想看你練劍的,不知道能不能……]
謝懷嗤笑:[瞧你那出息樣。]
[那練劍……]沈矜目露期待。
[今晚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