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潮 “快,給我抑製劑!”……(1 / 2)

隨著東西從下腹成功取出,克裡尤斯也跟著昏死過去。

“他怎麼了?”

盧卡斯取下口罩:“閣下不必心憂,克裡上將身上的傷已經全部清理完畢,明早若退了燒便無大礙,但如果依舊高燒不止意識不明,恐怕就得送去弗拜裡醫院進行係統性排查。”

時兮點頭,送他們下樓。

走到彆墅門口,盧卡斯還是忍不住回頭詢問:“閣下,您確定您手上的傷不需要特殊就醫嗎?雖然已經消毒處理,可萬一留下疤痕……”

“不必。”時兮打開門道,“今晚有勞了。”

盧卡斯鞠躬告辭,安東尼背著受傷的亞雌緊隨其後。

踩在綠意盎然的私家草坪上,今夜晚風輕盈,盧卡斯揉了揉疲憊發酸的手腕,疑惑地斜了眼春心蕩漾的安東尼:“這一晚上驚心動魄的,小命都險些難保,你還在傻樂什麼?”

安東尼蟲高馬大,皮膚黝黑,笑起來一臉憨相,五官卻較為卓越,如此粗獷之蟲居然會羞澀地紅著臉說:“我覺得……我可能愛上時兮閣下了!”

盧卡斯:“?”

盧卡斯:“你在說哪門子瘋話?”

“我是認真的!師傅您想想,時兮閣下即使知道克裡上將即將返祖進入狂暴狀態,卻仍然不肯輕易放棄救治,還拒絕呼叫軍隊增員,甚至不惜損傷自己也要防止他咬壞舌頭,時兮閣下與外界傳言的渾不吝二世祖根本不一樣,他和克裡上將是真愛!”安東尼興奮正色道,“我這輩子倘若能嫁給這樣一位有情有義的雄主做雌侍,哪怕做雌奴,為他去死我都甘心情願!”

“真愛?”盧卡斯嗤笑一聲,“你可知我剛才從克裡尤斯下腹取出的是什麼?”

安東尼搖搖頭。

盧卡斯放下手腕:“那東西叫【斑紋遊蛛】。”

斑紋遊蛛,簡單四個字卻足以令每一名學醫蟲汗毛倒豎。

那是百年前核能大戰留下的惡毒產物,一旦被培養在雌蟲體內,雌蟲不僅終生無法被標記,進入發情期也不能感受到信息素的安撫,隻能在一遍又一遍在抽筋剝骨的痛楚下飽受折磨而死。

“可是斑紋遊蛛不是因為雄蟲為了防止雌蟲偷情隨意濫用,導致雌蟲大麵積死亡而被蟲皇明令禁止了嗎?”安東尼不理解,“時兮閣下為什麼要在克裡上將體內埋下這個,是擔心克裡上將對他不忠嗎?”

“不忠?”盧卡斯似乎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他們連蟲崽都不是自然結合的產物,又談何不忠?”

安東尼驀地瞪圓蟲眼:“您的意思是克裡上將還沒有被時兮閣下標記?那他們的蟲崽……是威爾博士那違反星際法律的暗黑實驗?”

盧卡斯冷笑一聲鑽進飛行器:“現在,你還覺得他們是真愛嗎?”

安東尼愣在原地,耳邊回蕩著他從小聽到大早就耳熟能詳的話語——永遠不要對一隻雄蟲動感情,這個世界,雄蟲永遠不可能真的愛上低賤雌蟲!

飛行器起飛的瞬間,安東尼再次回眸看向彆墅,冰冷的夜色下,隻有那扇窗戶透出一抹暖光。

難道,剛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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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墅內,時兮在星網上看完斑紋遊蛛的作用,手指一劃冰藍虛擬屏,切到通訊錄界麵,提著工具箱跨上台階。

對麵很快接通,傳來德克森生無可戀的沙啞嗓音:“我知道我剛才的態度有些過激,但是尊敬的雄蟲老板,您也沒必要整夜不睡來報複我吧?”

時兮停在二樓轉角木門前,蹲下身打開工具箱問:“你上次說在伯特那狠敲的一筆足夠我換房子了,此話當真?”

德克森摸向床頭櫃的金絲眼鏡不解道:“如果對地段要求過高的話,恐怕還得再添點兒,不過當初您不是說對換房沒有興趣嗎?”

“現在有了。”時兮戴上防護麵具。

德克森納悶兒:“我看您那彆墅跟新的沒什麼區彆,為什麼忽然要換?”

“因為,這裡很快就會變成廢墟。”時兮掛斷通訊器,架起電焊槍進入工作模式。

一星時後,時兮洗完澡從浴室走出,他用毛巾邊擦頭發邊慢慢踱向臥室,最後停在床前。

絲質綢緞上克裡尤斯骨相優越,銀灰長發鋪灑半床,純白紗布繞過他清晰的鎖骨,順著比雕刻還要完美的胸肌一路蜿蜒而下,與人魚線一齊隱沒如入被中,引蟲無限遐想。

時兮閉上眼拉起被角幫克裡尤斯蓋好,折騰一宿,洗完澡身體和神經都放鬆下來,他原本還打算為病號守夜,不曾想濃重困意突然來襲。

床上,黑絲銀發交錯而眠,窗外,晚風搖曳,一朵玫瑰悄然綻開。

不知過去多久,耳邊斷斷續續傳來稀疏怪音,時兮半睡半醒地睜開眼,剛抬頭,竟與一雙異瞳詭異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