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材是最簡單了,我送來就行了呀,反正你這裡有的是地方,又不會打擾彆人。司機都給我打了四五個電話沒接了,再過十分鐘你要是不答應,車都要被酒店停車場趕出去了。”
宗可易還想說,其實以為說服你要好久呢,沒想到十幾分鐘就搞定了。
看著虞行簡陰沉的,山雨欲來的表情,他很聰明地沒有把這句討打的話說出口。
一大堆的器材,林林總總非常豐富,擺的滿滿當當,顯得偌大的總統套房都變得不夠用了。
虞行簡一邊順手拆了一個箱子,居然是一架大提琴,一邊猶豫地問:“你一直在堅持創作?”
“有的是我的,有的是剛剛才買的,”宗可易指了一下,有點遲疑,但還是說了實話,“要說創作,我沒停,如果哼兩三句旋律,做一個編曲也算創作的話。可是你也明白,這算什麼呀。寫歌,三天不寫就生鏽了。”
一時之間,兩個人情緒有點複雜,就好像站在那裡的身體被眾多的箱子掩埋了,而那段不再光亮的男團靈魂也早就消失不見了一樣。
宗可易和虞行簡心中的想法在這一瞬間重合了。
他們離開音樂的日子,是有點太長了。
“你有把握嗎?”潛台詞,可彆把我的電影影響了。
宗可易笑了笑,擺出左手扣右手無名指的星星手勢:“首發必勝!”
虞行簡嘴角突然上揚,右手差點舉起來,趕忙攥起拳頭,抿嘴憋了回去。
這是他們Gentle-U的介紹語Slogan。
解散多年,他悲哀地發現自己仍舊忘不掉。肌肉記憶已經刻下了。
在這個場景下雖然不該回憶過去了,卻也有一種不可名狀的鬥誌昂揚。
“那就……開工大吉吧。”
“嗯嗯,開工大吉,開工大吉。”宗可易笑嘻嘻。
於是,這件事就這麼草率的定了下來。
兩個半小時前還在恩仇的人,將要在未來兩周中,完成一首向世界展現的歌曲,來公關這一次的鬨劇。
從這個周日起,離譜的雙人同居開始了。
當然,兩位當事人並沒有“正在同居中”這個自覺。可是從虞行簡的助理們眼裡看來,明晃晃就是同居啊!
尤其是小其,周一他哼著歌,大清早地悄悄進門,像以往一樣不吵醒老板,給老板做清早的歐姆蛋牛油果吐司時,被水槽前一個身影嚇了一大跳。
“你怎麼這麼早?虞行簡那貨是什麼資本家嗎?”宗可易正在捧著泡麵站在廚房桌前大吃,他剛熬了個大夜還沒睡。
小其一邊打蛋,一邊看著宗可易邊吃邊哼歌,大跌眼鏡。
什麼時候這套房子裡出現過第二個常駐居民啊?
再說吃飯,小其也是滿滿的吐槽。
虞行簡吃飯很簡單,綠葉子,牛排或雞胸,蔬菜湯,不會有中式爆炒的東西,因此小其每天備好了食材,用酒店簡單的西式灶具就可以搞定。
宗可易是個中國胃,而且以相當的存在感在廚房附近“上躥下跳”。
出於客氣,出於對他蒼□□致的小臉的憐愛,和對於螺螄粉烤鴨卷蓋飯小炒等最最不健康的外賣包裝頻頻出現在廚房垃圾桶裡的厭惡,小其打算照管他的飲食,可是宗可易竟然挑剔他做的菜沒有鍋氣!
當然小其有能力做一些中式燉煮和炒菜,他的手藝是正經學過的。可是他的正經雇主虞行簡先生不允許自己的房間出現爆炒的油煙,說太嗆。
目睹宗可易在自己麵前吃了幾次外賣之後,虞行簡受不了了,彆的也就算了,自己經年累月吃綠葉子,可是眼前有個人天天燒烤油炸酸辣,饞的他受不了了。
虞行簡特彆允許,每天小其可以給他炒一個菜,其他時候,要麼彆吃,要麼也吃沙拉。
於是,宗可易在眾多的菜中選擇了——
麻辣香鍋。
真是聰明的選擇。
而虞行簡居然也同意了,又讓小其大跌眼鏡。他在心裡默默盤算思考,是不是小虞哥有什麼把柄落在宗可易手裡了,怎麼對他這麼寬容!
“吃辣的對錄音狀態不好。”
“那都是聳人聽聞的偽科學。”
宗可易邊夾起碗裡一片裹著紅油的脆筍,邊說,“說到這個,好不容易今天你工作結束的早,我們先錄一小段。”
“一共就兩句旋律,錄什麼呢?”
兩個人周日和周一兩天,一直忙著吵架,間歇商量風格,隻做了兩句旋律。
“那更要加快了呀,就算沒有思路,錄著錄著就會砰砰砰的出現一些好想法也有可能,頭腦風暴就是這個意思。”
“你既然是拿著企劃上門的,我以為你會有個基礎性的東西在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