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然,又不是我搞出的這個新聞。哪會有準備好的demo啊。”
“先定,誰寫詞,誰寫曲吧。”
“我們隻有兩周時間。從這麼基礎的地方開始,根本來不及的。”
“你想讓熱度擴散到,孩子上小學是不是?他開個發布會自己講。還不是你太忙了!我隻能跑來當合租人,才能搶到一點時間。”
“不好意思,我太火了。”話裡說著抱歉,虞行簡的口吻卻毫不客氣,隻是平淡,卻顯得格外囂張。
“你是當了影帝才變得這麼又高冷又欠扁的嗎?”
“我們相處的時間足夠長,你應該知道我一直是這麼冷靜又有規則感的。”虞行簡不耐煩地說,“就像你一直都活潑正能量讓每個人都喜歡你一樣。”
聽出了他明顯的陰陽怪氣,宗可易心裡吐槽,嘴上沒再說什麼。他此行的目的很明確,浪費時間在拌嘴上沒有任何好處。
“那,先定題目吧。”
“歌詞的輪廓出來了,才能定題目啊。”
“主題都沒定,怎麼寫出歌詞的輪廓?”
“彆抬杠,主題和題目是一回事嗎?”
“好,我不抬杠。你還是先擦擦嘴吧。”虞行簡一臉嫌惡,把紙巾盒扔到宗可易懷裡,起身洗澡去了。
“那,風格要不要先定,風格畢竟沒那麼具體,大致上可以討論出來。什麼風格的歌曲?”
“我想做一首明快爽朗的,隻是,不想要憂鬱的歌曲。”
“電影的基調不怎麼明快啊。”
“電影劇本你看了?你怎麼知道什麼基調。”
“大概還是知道的。公司一手遮天啊,你懂的。”宗可易笑笑,其實不是這個原因。他看過這部電影,但是這可不能告訴虞行簡,會把他嚇死,畢竟,在這個時間點,這部電影還沒拍出來。
這部電影有點陰鬱的文藝。
少女的戀人失蹤了,三個月後重新回來。可是好似變了一個人,一些細微處總是讓人隱隱不安,然後再次失蹤。留下的線索全都指向一個少女沒去過也沒聽說過的地方,茲特黑城。後來少女帶著一隻狗,偷偷闖入了,推理和尋找這個男人以及整件事情。茲特黑城是一個不允許有眼淚的地方。最後一人一狗雖然找到了男人,卻還是決定離開。
這並不是一部敘事完整的劇情片,也不是講大道理的電影,賣點不算清晰,可是宗可易卻非常喜歡。
茲特黑城充滿了神秘的色彩,人的內心富足,情感旺盛,時間和愛人的矛盾交織。
當一個人心靈渴求旺盛,難以滿足,懷疑就必然是他每一個階段的感受,所以不管走還是留,沒有正確或是錯誤之分。如果一個人在一段關係中消失了,是否就代表他消失了。那麼擁抱現在又有什麼不對呢。
當年這部電影營銷做得好,畫麵做的很出色,對比參照日本的一部跨時空電影,票房很成功。
宗可易雖然不願承認,卻是非常喜歡的。誰心裡沒有痕跡呢,這部電影可以治愈每一個心裡有痕跡,痕跡又變成遺跡的人。
又是一個集中創作的夜晚。
宗可易坐在架子鼓前,用手時不時輕敲一下。
虞行簡在鋼琴上彈奏幾個音,寫在紙上。
基本上來說,兩個人是處於一種,束手無策百無聊賴的狀態。
“這麼慢悠悠的能行嗎?”宗可易發愁。
“你快的起來?”虞行簡彈了三個暴躁的高音表達心情。
“我不行,我天性流浪,習慣不了死線。大不了慢悠悠一周半,然後……然後天才總會在最後半天找到路的。”
虞行簡正欲反駁,手機響了。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看到來電名字,他沉吟了一下,沒有接,而是站起來小心地穿過重重樂器,把屏幕給宗可易看。
來電顯示,是楊白。
宗可易很詫異,不止是詫異為什麼楊白會來這裡,而是不明白為什麼虞行簡不避著自己。
“那你先接一下啊。”
“接了怎麼說?”
是啊,楊白打來一定是為了這次的事,宗可易虞行簡和龍夢蘇三人的舊恩怨,無辜的是莫名其妙被牽扯到的楊白。
兩個人正犯愣,門鈴響了。
打開門,楊白就這麼進來了,一身俏麗的冬青色大衣,襯著一雙嚴峻的眼睛格外明亮。
她看見兩個人都在也不驚訝,轉身慢慢脫掉大衣,坐在吧台邊,考慮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