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可易知道自己理虧，陪著笑臉，“姐姐，姐你看啊，這是我給你帶的，紀念項鏈，不是銀的哦，看看，這裡這裡，鑽石！還有這裡這裡，三大盒的馬卡龍！我就買了這麼點東西，全是送你的，新鮮出爐，再放十天沒事的。”

柳寈甚至懶得伸手去接，“你乾了什麼壞事吧？”

“哪兒會呢？我真的隻是散散心，有好多事情需要想一想。你也知道的，寫《玄貓》耗了我多少心神啊。”

“人家有了話題，紅了一點點，都抓緊機會安排工作，你倒是好啊，給我跑了兩周，我光給彆人解釋不知道打了多少電話！”

“我知道，我錯了。”

柳寈默默盯著他，足足一分鐘，走過來，在他背後站定，突然用胳臂勒住他的後脖頸，“要是讓我知道你乾了什麼事還不告訴我，這回真的，你給我試試！”

“不會不會，真的！”宗可易躲開，“我哪有什麼事瞞著你呢！”

柳寈一雙圓眼，瞪起來更圓。

“現在趕緊開始說工作的事。首先是電影那邊，媒體開始炒作你和小虞的關係了，有好的有壞的，翎音這邊會往宿敵的方向引導，出幾篇稿子。”

“不要這樣吧，姐。兩不相乾了，不是最好嗎，歌兒裡也唱了再見了。”

“是啊，你們倆不對付，我知道。”

“不，不是那個意思，我們非得要抹黑他嗎，我現在……”宗可易想說發生了太多事兒你不知道了，現在我不怎麼想對付他了。

“所以炒作宿敵嘛，你懂不懂什麼叫話題，什麼叫傳播！既是宿敵，又是靈魂共振，那話題性多高啊。你彆一根筋，他粉絲知道小虞離開翎音了，從我們這出的黑稿，粉絲能扒出來。現在粉絲都厲害得很，這種不鹹不淡的抹黑隻會讓粉絲更穩固，對小虞是有好處的。”

哦，原來是這樣，“不愧是我們柳大經紀人，這一招堪稱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啊，”宗可易笑著說。

“少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柳寈才不欣賞這種無謂的幽默，“這次算你走運了，知不知道。”

“不對啊，可是，”宗可易突然想起來，虞行簡說要退圈，這又怎麼說？萬一炒作起來方向把控不住，說是離開老東家翎音，混不下去了退圈什麼的，那該怎麼辦。

“可是什麼？”

虞行簡對自己說的，應該是私事，也許不該跟柳寈說。

“也沒什麼。”回頭問過他再說。

“我們會把控後期走向的，你放心好了，”柳寈似乎看出了他的顧慮，雖然並不知道內情，卻也點中了要害。

“哦。”

“倒是你，你這邊工作怎麼繼續呢？我之所以生氣，是因為剛好你有了這麼一點點小火花，就給我玩消失，完全不想想現在正是該晝夜連軸轉拍點東西的時候，等一個月後你的話題沒了，群眾都消停了，後續跟不上，那怎麼辦？節目後製不得要時間嗎，你以為今天拍了明天播？”

這的確是宗可易的錯，他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再打轉，決定問點實際的，“我要往哪個方向去發展啊？”

“問你自己啊，想乾嘛。唱歌，演戲，綜藝。喏，你看這個。”

隔著桌子，柳寈遞過來一本文案。

宗可易翻開一看，是一個綜合了旅行類和歌唱類的綜藝，叫《去海邊唱歌吧》，要求嘉賓在各個旅行地之間遊玩，深入探索奇妙的自然景觀，同時嘉賓自己選擇合適的題目和演繹歌曲，在湖邊海上，或者山間唱歌，創造新鮮奇妙的自然舞台效果。

“這個好有意思，柳姐，不止是邀請歌手啊。”

“對，很新穎，笑星，演員，愛豆，保證畫麵和搞笑程度都有一些。新演員有幾個飛行。本來是要讓你爭取一下常駐的，試鏡都安排好了，可是你給我玩消失，你看，現在常駐是這幾個嘉賓，很有分量。”

宗可易翻資料，綜藝設定和製作班底都很不錯。李玉萊，新生代女歌手，聲線非常特彆，粉絲特多的一位。哦，這個是男團，不過比Gentle-U火多了，出過百萬級唱片的。

這一位……

等等。

秦泗時。

常駐嘉賓，秦泗時。

宗可易心裡覺得不妙，這麼快又見到這個名字，小心翼翼地問，“姐，秦泗時，你對她有什麼了解嗎？”

“大佬的女兒你都不知道，在這圈子乾什麼的？”

“誰？大佬？”

“一鼑傳媒聽說過嗎？秦田奮知道嗎？”

“那當然聽過了，秦……哦。這件事是所有人都知道嗎？就我不知道？”

“不是，這個秦泗時也挺妙的，她不炒作這個事，但也沒刻意隱瞞吧，業內知道的人不少，粉絲也有知道的，但是沒幾個。她是新演員，粉絲不多。”

“她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嗎？”

“你說的我們，是哪個我們？”柳寈修長的手指點著桌麵，促狹一笑。

“……”宗可易突然語塞，他下意識表述的“我們”，是虞行簡和他自己。他很想知道火車上秦泗時突兀的搭訕和莫名其妙的距離感是來自哪裡。

都是一個圈子的，尤其和虞行簡是《少女與玄貓》的同事演員，那按照常理推斷，她對自己的消息隻能來自於虞行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