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彆急,”藝人統籌的小姐姐自己急的滿頭大汗,劉海一條條黏在額頭,“一定能找回來的,我們這一次搬東西有個插曲,我聽他們說,是這個樣子啊,那天……”
“你彆講一大堆羅裡吧嗦乾什麼,你就說,我的箱子,我的高跟鞋,它們,在哪。”
“不是的,親愛的,現在我也不知道,這個,但是肯定沒有丟,你看……”
宗可易走近一點去瞧熱鬨,秦泗時的聲音太有辨識度了。
大波浪卷發美女,一手抓著手機,不知道還在跟誰打著視頻,一手抓著工作人員的挎包帶子,“親愛的,我也想不著急,我所有的鞋子都在裡邊,你不會讓我穿酒店拖鞋去唱唯美情歌吧!或者讓我穿這雙唯一剩下的坡跟涼鞋去爬山啊!”
大佬的女兒,惹不起惹不起,宗可易心中默念。你現在彆跑,上去打招呼。
宗可易裝作自然地走上去,“嗨。”
秦泗時也相當熟稔地回應,好像兩人多年好友未見一樣,“你來啦!是不是,我上次說的,很快會見麵的~”
“確實啊。你早就知道了吧。”
“也許比你早一丟丟啦。趕上我這麼不順,臉都被氣腫了,狀態不好見你,真煩~”
宗可易用誠實的口吻,“沒有,你還是那麼漂亮。怎麼我聽著,鞋子丟了?帶這麼多鞋子乾嘛,你穿什麼鞋不重要,就都很漂亮啊。”
“我們這麼多天呢,你瘋啦。”秦泗時瞪大了本來就大的眼睛,誇張地說。
宗可易感覺自己看到統籌小姑娘翻了一個白眼,仔細一看又沒有。對方還是笑容滿麵的,隻是默默把自己的包包往身後拽了拽。
“嗯……是嗎……還好我有先見之明,隻帶了一個包一個上飛機的箱子。想丟都丟不了。”
“哈哈。你真棒。你這種心態是對的,還望繼續保持。我剛從劇組下來,必須補個覺了,回見。”
說著秦泗時就走了。到錄製當天,宗可易才明白過來,秦泗時才是對的。自己“孑然一身”的裝束裝備,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這是蒙雲山?”
“對啊。”
“蒙雲山在這?”
“小易,咱們去放一下東西戴麥了。”
離北京兩小時車程,昏昏欲睡下了車,宗可易就懵了。
這山,肉眼可見的高啊!
來之前也沒人說是個戶外探險真人秀啊。
放東西?我現在沒東西呀!
林達比較直接,從保姆車上下來就問出了大家的疑問,“這個山,我們是要爬嗎。”
副導在那邊指揮工作人員搬東西,遠遠地喊了一聲,“大家準備換衣服上山吧。”不打算走過來解釋,留著幾個嘉賓麵麵相覷。
這一期參加的都是年輕人,除了五個常駐任禮成,豐峰,林達,王如今,秦泗時,還有兩位飛行嘉賓宗可易和木雙。林達現任女團,王如今是男團,任禮成民謠歌手,豐峰是喜劇演員。
年輕人互相之間沒那麼多客套,認清了現實之後,幾個人快速去各自保姆車換輕便的鞋子,保暖的登山服了。
隻有宗可易,T恤牛仔褲就來了,牛仔褲還是水洗破洞款。
“王如今,那個,不好意思,實在,你有沒有多餘的外套或者……”
王如今一張圓臉很可親,同樣是翎音的,“啊,哥,你這麼就來了?你太不了解咱們這個節目了!會很慘的。他們可賊了,非常能搞事。來,我這有一件衛衣,很保暖的,外套給你這一件,你的鞋也要換嗎?”
拿彆人的鞋子穿畢竟不好意思,“不用不用了,我這也算運動鞋,還可以湊合。真的啊,節目組會整我們嗎?”
“這可不算整,”王如今想了想,“上一期我們去沙漠騎著駱駝唱歌的,樂器一響那駱駝就開始跑,畫麵倒是很吸睛。”
什!什麼!
山路不崎嶇,台階和土石路交替,可是爬著爬著,宗可易就累了。
作為一個綜藝節目,大家還要打起精神,聊天,製造笑點,交心,犯蠢,一邊餘光看腳下的路。一直低頭爬可沒鏡頭。
宗可易覺得這挺幽默,而且他發現林達和任禮成格外敬業。不愧是現任偶像,撲麵而來的活力。我這種淘汰老偶像比不了。
爬了四十分鐘之後,宗可易腿肚子抽筋,開始抖了。很快就堅持不了了。除了疲憊還有全身肌肉的酸痛,他僅能保持嘴角直立不塌,那倆仍然麵帶笑容。
活該我火不起來,他想,連綜藝都演不下來,誰能買我的賬。
至於其他的人,好歹秦泗時沒有穿高跟鞋,但宗可易想,她的箱子應該是沒找回來,因為她腳上一雙軟底包頭拖,像是跟誰借的,完全不像豪富女明星的品味。並且,臉色越來越差,攝像都不敢切她單人正臉了。
終於,在豐峰的一個冷笑話之後,宗可易感覺自己到了極限。
突然停在山路上。
前邊走開十米了,後邊堵住了。
攝像姐姐疑惑地從鏡頭後探出來看是怎麼了。
“來吧,咱們喊個號子,”宗可易突然一屁股坐在山石上,冷颼颼的石頭涼他一激靈,“不然我真的撐不下去了呀。”一個天天熬夜寫歌從不舉鐵的奔三青年。哪有這個體力陪你們在這裡爬大山。
“打個氣吧,喊號子,你是哪個年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