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能量罩的一點被擊中，很快便如蜘蛛網般散射開來。散兵放肆大笑：“旅行者，我看你能撐到幾時？”

熒漸漸有些乏力，鮮血不斷從口中流出，視野越來越模糊。能量罩破碎的那一刻，她應聲而倒。

硝煙散去後，散兵那雙木屐停在熒的眼前。紫發少年勾起少女的下巴，拇指摩挲著她唇角上的血跡：“旅行者，你似乎搞錯了一件事情。對於我來說，殺掉你，要比毀滅稻妻更重要一點。”

“是嗎？”鮮血不斷從熒的口中湧出，以至於她笑起來竟有那麼幾分蒼涼，然而說出來的話卻是擲地有聲：“對我來說，一城的百姓要比我個人的性命重要得多。我們各取所需，你可以動手了。”

“你是真不怕死啊。”散兵手移到少女纖細的脖頸上，緊緊握住。

“呃——”

見少女麵露痛苦，散兵忍不住獰笑：“你知道我為什麼不給你一顆子彈嗎？”

“為......為什麼？”

“因為我最喜歡看彆人死前掙紮的樣子，無力又可憐——”說著，散兵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你的口味還真是......”

熒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散兵生生遏製住。他眼中紫光乍現，麵露凶狠。隻聽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音，少女的腦袋便無力地垂了下去。

“嘁！”散兵口中發出冷笑，將少女軟綿綿的身體扔進了旁邊的大火裡，隨即揚長而去。

旅行者死了，看日後誰還能阻止他毀掉稻妻！

哈哈哈哈哈！

神裡綾人回來的時候，滿目瘡痍。所見之處，隻有滾滾的濃煙和破敗的建築。

“熒——”

神裡綾人喊著熒的名字，回應他的卻隻有呼呼的風聲和木柴燃燒時的乾裂聲。他仿佛意識到了什麼，顫抖著朝那團火走過去。

不知是天可憐他，還是天可憐為稻妻而死的少女，頭頂轟隆隆的雷聲響起。傾盆的大雨澆在綾人的頭上，撲滅了那團熊熊燃燒的火。

神裡綾人伸手在灰燼裡尋找著，雨水淋濕了他的衣服，灰塵爬上了他的衣服。他卻渾然不覺，隻是在灰燼裡翻找著。

一道閃電劈下來。

神裡綾人如願以償地找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東西。那是一束潔白色因提瓦特，完全沒被灰塵染臟的花兒。他緊緊擁住，幾滴淚珠從眼角滑落。

“哥！愚人眾又攻上來了！”神裡綾華提著槍過來，剛想把綾人從地上拽起來，視線卻落在了那朵因提瓦特上，眼眶瞬間紅了。

“哥，熒她......”

神裡綾人沒說話，算是默認了。神裡綾華眼淚大顆大顆落下來，握緊了手裡的槍：“我們和他們拚了！”此刻的她，沒了方才聽到愚人眾大兵壓境時的慌亂，眼底全是嗜血的恨意。

綾華剛要衝出去，卻被綾人一把拽住了胳膊。

“哥，你放開我！我要給熒報仇！”

“綾華，你冷靜點！”

“我不要冷靜！他們害死了熒，我要他們給熒償命！”

神裡綾人腦門突突地跳，“綾華，要以大局為重！”他加重了音量，語氣裡也帶了些許嚴肅。

“我不要大局為重！”綾華一口咬在綾人的胳膊上。

綾人沒得辦法，隻得從後麵敲暈了綾華帶走。

泣血的夕陽下，神裡綾人最後看了一眼黑壓壓的愚人眾，握緊了拳。

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們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