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葉非魚桌子比他拍的還凶,杯蓋子都抖了三抖。
“侯爺當真以為堵住了我的嘴,就能堵住這天下悠悠眾口嗎?!”葉非魚道:“這皇城底下哪裡來的新鮮事兒,如今怕是滿京城都傳遍了!侯府出了個這樣的浪蕩妾室,侯爺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剛一踏入門,便被人說是浪蕩妾室的柳含煙忍不住紅了眼眶,胸膛也氣的起伏不定看著葉非魚。
伯遠侯府老夫人則是哼了一聲,才叫下人扶著坐去了主位上頭。
顧承壓抑住心中的怒火,“所以你是承認,昨日的事情是你所做了?”
葉非魚嗤笑一聲,“我什麼時候承認了?”
“你方才還——”
“我方才是說家裡的醜事兒傳的人儘皆知,可沒說是我做的,”葉非魚起身,並不看顧承,隻是看上座的老夫人,舉手發誓道:“我葉非魚用葉家百年門楣發誓,昨日之事做不是我所謂。我父乃是大理寺官員,斷的案子,講的是證據。”
“我行得直坐得端,不怕任何人來查。”
左右局是柳含煙設的,她不過是給局裡加了個人,不算違背誓言。
當然,也更不怕查,那賴皮頭的漢子實則是長公主祖母給她的暗衛,倘若不入宮去查名冊,根本查不到,顧承怕也根本不敢去入宮調查。
她又看顧承:“我昨日回家,是嫌丟人!”
“我葉非魚祖母是長公主,是安國長公主,這兩個字的分量,我想侯爺你心裡應該很清楚才是!”葉非魚擲地有聲,“即便我祖母去了,葉家子嗣凋零要敗落了,可我葉氏書香門第傳家,亦是京城的清貴門第!現在竟落的被滿府下人看笑話的程度,我哪能再呆的下去?”
“左右我清者自清。”
老夫人道:“非魚,你坐下,我自然是信你的。”
又掃了柳含煙一眼,“你出身葉家,又是長公主親自教養出來的孫女,當然是比外頭那些不乾不淨的要好上許多。”
柳含煙自然知道老夫人口中這不乾不淨指的是自己,一時之間淚盈於睫,泫然欲泣。
顧承摟住了險些跌倒的愛人,才道:“你是侯府的夫人,就算此事不是你設計,管不住下人的嘴亦是你之過——”
“嗬嗬?”葉非魚掩唇而笑,“侯爺當真是說笑了,沒有中匱權的夫人能管的住家宅嗎?”
“侯爺您自己個兒做的事兒,自己個兒都忘了嗎?”
顧承蹙眉,原本靠在他肩頭輕聲哭泣的柳含煙也愣了一下:早在柳含煙從將軍府搬過來侯府時,中匱權便都交給了她。
可柳含煙會的是吟詩弄琴,會的是風花雪月,平日裡一切正常倒還好,一旦出一點兒事她這朵溫室裡的嬌花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想來老夫人昨兒一發現,也是勒令府中下人封了口。”葉非魚道。
老夫人捏著額頭點頭。
葉非魚輕笑:“可即便如此,我今日回府時卻還是在路上聽到了傳聞。”
“我是侯府的夫人,侯府出了這種事情我顏麵掃地,我且問問侯爺,我們好歹夫妻三年,你覺得我是會為了戕害小妾而不顧自家名聲之人嗎?”
柳含煙一聽小妾便咬起了唇,又看著顧承。
顧承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葉非魚不是那種人。
“我葉家縱然如今不比侯府富貴,可侯爺您可從外人口中聽到一句葉家內宅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