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問的是這個。”他撥開中禦門鬆理的衣袖,看到那截瑩白無暇的手臂,“你……很貴呢,不過沒關係,我付得起。”
說罷,他拉起了衣袖,迅速地抓住了中禦門鬆理的手臂。
這是在乾嘛?
中禦門鬆理一臉不明所以,但是下一秒,看到對方手臂上的花紋時,瞳孔都放大了。
這個人,生前怕不是個殺人狂吧!?
中禦門鬆理看到對方手臂上盛開了數朵暗紅色的曼珠沙華,那曲卷的花瓣從他的手臂鑽出,糾纏到了中禦門鬆理的手臂上。
一陣刻骨的痛楚順著花瓣傳來。
中禦門鬆理猛地抽開了手,“你乾什麼?”
“你這是第一次?難怪剛剛還問我為什麼不需要曬月亮,放心,我會付夠錢的。”
中禦門鬆理從各方麵給出的零散信息,馬上推測出了他的意思。
他明明罪孽深重,手上的曼珠沙華會給予極度的痛苦,但他不需要曬月亮,因為這份痛楚可以轉移到彆人的身上。
那怪這個人的房間異常整潔,沒有遊女過夜的痕跡。原來這座‘花樓’,或者說,這座遊郭,除了‘正常’的業務之外,還有另一個業務——那些遊女還需要承擔著客人身上的曼珠沙華花紋帶來的痛苦。
中禦門鬆理同時也做出了另外一個推測。之前在拍賣場上,他露出手臂之後,拍賣價會突然飆升,怕不是也和這個有關。
難不成手上的花紋越少,那些人轉移痛楚的效果越好?
“彆怕,我聽說像你這樣的‘無垢’,轉移到你的身上之後,應該沒有多痛。”
放屁!痛死了!憑什麼你們這些犯下罪孽的帶來的痛,要其他人來承受,誰稀罕你的臭錢!
中禦門鬆理心裡麵是這樣想,但是他嘴上卻說,“抱歉,客人,收拾完餐具我還有其他事情……”
這樣的【無垢】自動送上門,等於將肥肉送進了狼嘴,哪裡還能輕易脫身。
那人兩手撐著桌子,把中禦門鬆理圍著了他和桌子的之間。
“你做這種粗活,哪裡有這樣來錢快。”
他迫近到了中禦門鬆理的麵前,目光如炬,落在眼前這張美麗的臉上,溫柔地循循善誘。
“你還有很多不懂的事,對吧,彆緊張,有種方法可以讓你沒那麼痛……咕!”
不懷好意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中禦門鬆理渾身不舒服,對方還妄圖用那隻臟手摟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中禦門鬆理迅速地拿起桌上的碟子敲在他頭上,糊了對方一臉剩菜的菜汁。
趁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一把推開,奪門而逃。
但是慌亂之中,視力受損的中禦門鬆理,進錯門了。
這裡是日式建築的房間,他推開的木製推拉門並不是通往走廊,而是通往隔壁的房間。
這個房間很暗,中禦門鬆理沒跑幾步就被絆倒了。被絆倒的他摸到了溫暖的東西。
這個觸感……是人?中禦門鬆理馬上起來。
稍微適應了昏暗的光線,他才看到房間內的情況。
這裡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名衣冠不整的年輕女性,看她們的裝束,似乎是花樓的遊女。
他下意識地探了一下身旁女性的鼻息。
還有氣……不對,又不是四分五裂的狀態,她們本來就不會死。
中禦門鬆理迅速地翻看她們的臉,沒有找到他要找的人。
這邊的幾個他已經看過了,那就剩角落角落那邊有兩個人影,剛走近了一點,他就聽到了幾聲喘息,分不清是痛苦,還是快樂。
“迪奧大人,再、再多給我一點,求求你……”
是女性哀求的聲音,但中禦門鬆理認得出那不是尤菲的聲音,而另外一個叫迪奧的,就更加不是尤菲了。雖然沒有很大的動靜,但是中禦門鬆理也不想去猜測那兩人在花樓這種地方的昏暗房間乾什麼。
從語句推斷出不是被強迫的,所以中禦門鬆理覺得自己還是不打擾彆人辦事了,而且旁邊屋還有個變態,雖然不知道那個變態為什麼沒有追上來,但是他得趕緊離開……
在中禦門鬆理轉身離開之時,有人拉住了他的腳。他進來南樓時脫了木屐,腳上穿的是足袋,隔著足袋,他感覺到這人的手掌居然能圈住他腳踝,這麼大的手,應該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而且氣力也很大,他顧忌到躺在地上橫七豎八的女人們,難以施力掙脫開這大掌。
中禦門鬆理顰眉,轉頭去看抓住他腳踝不放的男人。
黑暗中,男人的一頭金發尤為突出,借著昏暗的光線,能看出他上半身的輪廓。
他五官立體深邃,有著一張英俊的麵孔,以及極具力量感和美感的肌肉線條,卻散發嫵媚又危險的氣息,悄無聲息地吸引著那些對黑暗好奇的人。
還有最令人在意的是,那開滿了一整條手臂、異常妖豔的曼珠沙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