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泥園(1 / 2)

最後,中禦門鬆理和萩原研二去了泥園,空條徐倫和藍染惣右介去了苗庭。

他們鬼鬼祟祟地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類似‘廣田雅美’的人,兩人看著這些被遊郭折磨得身心俱損的女性,沉默了很久。

“有沒有可能,她藏起來了?你們之間有什麼暗號?”

萩原研二被泥園的慘況震驚到,腦裡麵一片混亂,經過中禦門鬆理的提醒,才想起來。

他用木棍在外麵敲了一段摩斯密碼。

中禦門鬆理聽出來了。

M…i…y…a…n…o?Miyano?廣田雅美不應該是Hirota Masami嗎?為什麼是Miyano?宮野?

過了一會兒,有響聲回應了萩原研二。

他們沿著聲響的方向,終於找到了人。

她躲在一個角落。

中禦門鬆理模糊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個沒一條腿,而且臉容被毀的女人,一張臉上的五官,隻剩下耳朵是完好的。

臉上已經開始長出了新肉,不過眼和口鼻都……中禦門鬆理不忍細看。她這段時間無法傳遞信息,應該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萩原研二和廣田雅美確認了身份。

這位可憐又堅強的女性,用還能寫字的手,將目前僅有的信息都寫到了紙上,交給了萩原研二,而且拒絕了萩原研二將她帶出泥園的建議。

她跟在玲菊花魁身邊時間很短,花樓內部的消息勉強知道幾件。

比如說,辜月城的城主童磨,隻是明麵上的主事人,實際上他背後還有其他人在操控整個辜月城,那才是辜月城真正的城主。

而在花樓的四位花魁裡麵,隻有墮姬才能見到這位躲起來的真正城主,所以有些客人會通過指名墮姬,來求見辜月城的真正城主。

【在下一次的新月之前,泥園都很安全。】她寫到,她怕行動不便的自己,會拖累到萩原研二。

從泥園出來的時候,萩原研二握緊了拳頭,指甲嵌到肉裡,憤怒讓他已經感受不到身體的痛覺。

“太過分了,那個叫墮姬的花魁,還有她的哥哥。”

廣田雅美阻攔墮姬對新造振袖施暴的時候,被墮姬吞咬了左腳,不過她的臉卻是墮姬的哥哥削的,因為她在墮姬吃她的血肉之時,將墮姬在花樓裡麵肆無忌憚地霸淩其他遊女的罪行一件一件地數落出來。

“你竟然敢罵我妹妹,這張嘴就彆要了吧。”廣田雅美在失去眼睛前的一刻,看到的就是一把紅色的鐮刀往她臉上飛過來。

突然出手的那人不分是非對錯,隻要有人對他的妹妹有半句不是,下手就沒有半分猶豫。

隨後她就失去了意識,再到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泥園了。

“冷靜一點,萩原先生。”中禦門鬆理搭著萩原研二的手上。“你的手是用來抓捕犯人的,不要讓自己在完成任務之前就負傷了。”

“鬆理小姐……”對方的手很溫暖,萩原研二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能理解萩原研二的心情,但凡是個有良知的人,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會怒火中燒。

除了加害者,和加害者的支持者。

*

【“鬆理,剛剛的麥克風是你關的電源嗎?啊哈哈,沒想到你小子這麼雞賊。”

在交流會上,和澤城吵了一架的中禦門鬆理對來人抱著歉意點了點頭。

“讓你見笑了。”

他在米國讀大學時,有半年時間去了華國當交換生,眼前這個華國的學者,是中禦門鬆理那時候認識的。

“不要將其他人犯下錯,歸咎到你自己身上,我們兩國人民都有共同敵人。”

華國的學者回想起了那年帶中禦門鬆理參觀戰爭博物館,中禦門鬆理當色的臉色蒼白得跟紙一樣,雖然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轉移了話題,“鬆理,聽說你們家是開神社的,什麼時候帶我起參觀一下。”

“我跟家裡關係不太好,所以……你其他地方想去的話,我明天可以安排。”

“啊,我記起來了,你就是不想繼承家業,跟家裡說本科去讀劍橋的哲學,等畢業後在回國再考個神道學的研究生,結果瞞著他們去了哈佛讀文學學科。而且你畢業之後根本沒有回家,而是去哥大讀的碩士吧,哈哈哈,你沒想到你小子這麼會騙人,等等……你家的神社不是‘那一間神社’吧。”

“不是那一間。”被揭了老底的中禦門鬆理否認道。

確實不是那一間,中禦門鬆理的家族在鐮倉幕府到德川幕府的時候,是公家中的羽林家的家格,在明治維新之後雖然也是公卿華族之列,但因為不滿國內的某些過於激進行動,再加上家族的子嗣凋零,整個家族自動邊緣化,後來繼任的少年家主娶了神官家族的獨生女,乾脆就推出了政治舞台,去經營神社了。

中禦門家族的神社供奉的是蹴鞠之神,來參拜的多半是運動員或者球迷。

而神社的神職職位大部分都是世襲製的,不過神職人員上崗前,還得取得皇學館大學與國學院大學的神道學本科學或者是研究生學位,又或者到神職養成所學習和參加神職養成講習會。

作為神社家族的嫡係長子,中禦門鬆理並不喜歡這樣的人生安排,他家也不止神社這一個產業,不僅是名門望族,而且資產頗豐。

但他還是潤了。

讀本科期間斷了和家族長輩的來往,也沒伸手跟他們要一分錢,反正他獎學金多的是。

兩人說著話,澤城經過的時候突然撞了一下那個華國學者,神色倨傲地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