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菲!終於找到你了!”
“噓,徐倫你小聲一點。”
尤菲在還房間裡睡得昏昏沉沉,突然有聽到了兩個熟悉的聲音,半夢半醒之間,她張開眼睛,看到了四個人,“是做夢嗎?真好,居然夢到了徐倫和鬆理哥哥。”尤菲翻了下身,嘟嚕道,“要是再夢見鬆理哥哥給我做天婦羅就更好了。”
“傻瓜,不是夢啊。”空條徐倫上手去捏尤菲的臉蛋。
昨日藍染惣右介和空條徐倫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都知道遊郭的晚上熱鬨,反倒早上是遊郭最安靜人最少的時候,所以四人在天蒙蒙亮的時候,按著藍染惣右介畫的地圖和中禦門鬆理做的總結,來到了玲菊花魁的住處。
然後一頓偷偷摸摸的搜索,終於找到了還在夢鄉之中的尤菲。
“不是夢嗎?”尤菲也捏了捏空條徐倫的臉,感受到了真切的手感,當即高興地抱住了空條徐倫,兩個女孩一邊笑一邊哭,百感交集。
她們年紀差不多,性格上一剛一柔的互補,在半年共度患難、互相扶持的相處中,感情非常要好。
“女孩子之間的感情真是美好啊。”萩原研二不禁感歎道,,他也想念他的朋友了,不過他並不希望他和他的朋友早日重逢,畢竟,在這裡相遇,等於知道對方也和他一樣離世了。
“好了,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等下我們還要想辦法將你倆送出去。”中禦門鬆理一邊說著,一邊輕拍著兩人的頭頂,語氣溫柔地說道。
他有個和這兩孩子差不多大的堂妹,經常不自覺地代入了哥哥的角色。
中禦門鬆理覺得他們今天找到尤菲的太順利了,有時候,太順利反而讓他覺得不安。
“等一下,鬆理哥哥,我想留在這裡。”
“彆說傻話,尤菲,這個鬼地方不是人待的。”空條徐倫強烈反對,雖然她昨天也和中禦門鬆理說想留下來幫他們。
“玲菊花魁說,她想改變辜月城,讓我在她身邊幫助她,我看得出來,她是個很好的人……”
“尤菲,你不可以留在這裡。”中禦門鬆理的語氣突然變得強硬起來。
“可是這裡有很多人需要幫助……我無法坐視不理。”
“我知道的,”中禦門鬆理端下來,和坐在床上的尤菲平視,“我和徐倫都是這麼想的,所以你們要先離開這裡,我有另外的事,需要拜托你們。”
“這可麻煩了,我好不容易才看上的振袖新造,不能被你們輕易帶走。”
尤菲所在的房間,隔壁的廂房門突然打開。
一名女子出現在眾人麵前。
“啊,玲菊花魁,你怎麼會在我隔壁房間。”尤菲點名了女子的身份。
玲菊花魁私下打扮樸素,掩蓋不了整個人發出來的那份上位者的氣度,笑容很溫柔,但又強勢,“幾位光臨寒舍也不提前打招呼,老身都來不及準備,真是失禮了。”
這語氣,中禦門鬆理熟悉。
他自小出入上層社會,聽慣了那些貴婦們說話都話中有話。尤其是中禦門鬆理小時候住在京都老宅那邊,周圍住的一條街上,都是那些名門望族之後,那些老一輩的京都人最擅長陰陽怪氣。
比如說,一位京都老貴婦特地過來,和藹地跟你說,“你家孩子真元氣呢。”普通人會覺得他在誇讚孩子活潑,但實際上,京都老貴婦是在說你家孩子太‘活躍’了,能不能安靜一點。
當然,童磨誇中禦門鬆理的拳頭很有元氣,並不是這個意思,雖然中禦門鬆理本人聽著覺得怪怪的。
老實說,中禦門鬆理覺得這一套很虛偽,但是和這些舊華族說話,又不得不按著這樣的交流方式,不然就會讓人覺得‘無禮’和‘粗暴’。
玲菊花魁明明在道歉,但是實際上卻是在指責他們不懂禮數。
這位‘玲菊花魁’看來對於他們的到來早有準備,難怪他們這麼順利找到尤菲,原來是故意的。
萩原研二剛想說話,就被中禦門鬆理攔住了。
萩原研二大概很能討年輕女人的歡心。
但是麵對玲菊花魁這種久居上位,自稱‘老身’的女性。中禦門鬆理覺得自己和這位玲菊花魁交流,會更有效果。
入宅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布置得當,看起來不像住著煙花女子,反倒像京都那邊的百年老宅。
宅邸的布置反映了居住的主人是什麼性格,這位玲菊花魁,應該是個很注重規矩的人,不然不會將這樣一座大宅邸打理得井井有條。
中禦門鬆理對著玲菊花魁露出了自小被教導出來的微笑,無論是嘴角上揚的弧度,還是眼睛微彎角度,都是讓人感到舒心的。
“貿然來訪,確實是多有打擾,但舍妹流落在外,我們日夜尋找,聽聞玲菊花魁善解人意,應該能理解我們尋人的焦急心情的,還請您多多包涵。”
潛台詞是,我家妹妹被你藏起來了,害我們一頓好找,你要是敢噴我不懂禮數,我就敢噴你毫無人性,到時候這件事傳出去,你玲菊花魁和藹可親的心理谘詢師招牌就掛不住了。
語畢,兩人對視了一陣,臉上都帶著和藹可親的笑容,但是氣勢都不甘示弱。
其餘人好像沒法融入他們兩人之間的較量。
很明顯,江戶人(東京舊稱江戶)的阿福,在陰陽怪氣方麵還是略遜一籌。
不過她利用自己的主場優勢,化解了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