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怪怪同事乖乖獸 新來的?……(1 / 2)

雪落星辰 戚仟柒 5909 字 1個月前

提問:

剛畢業的職場小白接任了一家“老破小”的園長,卻發現比自己職級高半級的領導兼同事精神不正常怎麼辦?

青霄站在鼉龍館的水岸上,看著用了化形倒吊在樹上的貪狼星君陷入了沉思,可是思來想去也沒想出問題的答案。

最後隻能十分認真地肯定:

一定是我在神事委派司得罪人了!

按道理來說,她成神近兩千五百年,參加過一千二百年前的六界大戰,在神界重整秩序後成為神知學院第一批學員,七百年來各類考試從沒有跌出過前三,放人間怎麼也是個碩士高材生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這種和靈獸較勁比智商的領導她還真沒見過!

講道理,雖然是職場小白,但是來之前她其實對於現實與課堂的落差是有心理預期的,隻是她沒想到真正有落差的不是仙獸。

是同事。

小鼉龍依舊頑強地在樹下試圖抓住烤魚,鋒利的小爪子給無辜遭殃的金葉榆樹留下了深淺不一的劃痕。

青霄看著,不知怎的,突然間就生出了一股誓不退縮的誌氣。

她深吸一口氣,讓大腦重新運轉起來後問妘嬸:

“你之前說上午來的時候小家夥還沒出水,那它進食了嗎?沒有的話我可以喂它嗎?”

兩位大領導的正麵“爭寵”環節,自己當然要儘量避免殃及池魚。妘燁依言彎腰從岸邊角落的鐵製櫃子裡提出一個水桶,遞給了新任園長,然後自己向後退了退。

裡麵裝著剁好的青尾紫鰭魚的魚塊,正是雲鱗類鼉龍最喜愛的食物。

學霸仙子一邊接過水桶一邊快速回想了一下學校裡學過的知識點,問:

“喂的時候要‘高提、慢晃;甩腕、沉臂;輕遞、速放’三步走,對吧?”

妘嬸抿著嘴仔仔細細組織了一下語言,發現自己在表達上確實沒什麼天賦,於是從善如流地放棄掙紮,慢悠悠地答了句:

“彆咬到手就行。”

好吧,現實與課堂確實還是有落差的。

青霄提著桶,夾起其中一塊魚肉,走到小家夥身邊晃了晃。

小鼉龍雖然還是幼崽,但是依然靈得很,深知吃到嘴裡的才是最好的。於是毫不猶豫地拋棄了夠不著的烤魚,轉向唾手可得的魚塊狼吞虎咽起來。

它在水裡待了一上午,總算吃到了第一口食物,小臂大小的魚塊眨眼功夫就被拆吃入腹。

小家夥仰起頭來,閃著水光的眼睛討好地看著眼前這位沒見過的飼養員。

這副可愛模樣讓青霄把倒吊在樹上的神奇同事拋之腦後,她又夾起一塊魚肉蹲下來遞給了小鼉龍。

這一次小家夥沒有再狼吞虎咽,機靈又乖巧的模樣簡直就是夢想中“與仙獸生活的幸福時光”的真實寫照。

然而這幸福有些短暫得過頭了。

樹上那位爺見小鼉龍見肉忘義拋棄了他,便跳下樹蹲在青霄身邊,也端詳起小家夥吃飯來。

不僅腦子不好使,也不會看眼色!

青霄暗自腹誹了一番,在小鼉龍嘴邊又放了一塊肉,才轉過頭打量起這位同事。

從樹上下來後他收去了那些怪異的化形,恢複了人形的模樣——

這是一張年輕而英俊的臉。雙眉濃而鋒利,鼻梁高聳,是不管放到什麼時代都會被讚一句“風流倜儻”的長相。

然而霜雪女神是冬天的象征,與桃花無緣,她沒能從這張被無數神女評為“俊朗模板”的臉上看出什麼愛的“電光火石”,倒是注意到了眼前這位小爺胸口的名牌上並沒有“貪狼”的字樣,而是寫著:

東澤仙獸園督管譚敬晨

兩隻呆頭鵝各懷心思地盯著對方看了半天,更奇怪一點的那隻問:

"新來的?"

青霄原本準備了一肚子吐槽的話,但又似被對方的問題卡住了喉嚨,隻是老老實實地答了句:

“嗯,今天中午剛到的。”

說完她指著對方左胸口的名牌問:

“新改的?”

對方同樣滿含真摯:

“嗯,兩千年前剛改的。”

青霄把“兩千年前”和“剛”組合起來反複咀嚼了一番,最後覺得,到底還是比用奇怪的化形騙靈獸這件事更好接受一點,於是點了點頭沒說話。

喂飽了小鼉龍,新園長站起身來跟著飼養員往玄武館的方向走去,誰知譚小爺溜溜達達地跟在了她們身後。

玄武館內部看更像是一處以神力刻意打造的洞穴,它將夏日的陽光強行隔擋,隻剩些斑駁的光影灑落在水潭中/央

一隻象般大小的玄武趴在水潭中心的浮台上,尾巴沒入水中掀起微瀾,神情舒適而放鬆,正在睡午覺。

小神君一躍坐在遊客走廊的欄杆上,背對水潭,再次仔細端詳了青霄一陣兒才說:

“我以為你倆是來找我的。”

一句“你沒事兒吧?彆自戀好嗎?”還沒來得及遞到嘴邊,小星君又一指站在一旁的妘燁問:

“不過她為什麼不到二十分鐘就又來喂仙獸了?”

得,服務中心裡的丘餘估計在不停地打噴嚏,因為此時妘嬸正在心裡怒罵這個讓自己陷入尷尬之境的家夥。

青霄轉頭在兩人之間看了好幾個來回,最後從妘燁頗有些尷尬的神情中看出了“善意的謊言”幾個字,於是十分坦然地接受了這份好意,她平靜地看著水潭中/央午睡的玄武幼獸,用一種十分抱歉但理直氣壯的語氣說:

“讓你失望了,妘嬸兒隻是想帶我熟悉一下新環境,我甚至都不知道,咱們仙獸園有你這麼一位督管,以前也沒聽說過閣下的名號。”

這話給一般人聽了肯定會明白有嫌棄自己的內涵,可惜小神君的字典裡似乎沒有尷尬二字,他沒有搭話,也並不關心自己所問問題的答案,隻是沒頭沒腦地又說了一句:

“你好高冷啊!”

對社交與維持良好的人際關係向來沒煩惱的青霄頭一次聽到這種評價,終於露出了一絲好奇,反問道:

“有嗎?我一直在和你說話呀,哪裡高冷?”

“個子高,氣場冷,”這位譚督管為了說明問題,十分負責任地活動了一下手腕,“我在你旁邊,手都快凍僵了。”

接著,他帶著百萬分的真心誠意,問出了一個讓妘嬸恨不得把他按進水裡洗洗腦子的問題:

“這種病能治好嗎?”

在凝固住的空氣裡,時間都仿佛停滯了,睡得正香的玄武幼獸發出一連串毫不知情的鼾聲。

短短一個午後,反複被震撼的新園長用儘全身的力氣將理智拉回,麵對著讓氣氛變尷尬的始作俑者,第一次抿出了一個微笑:

“不好說,應該隻能緩解,不能根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