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石陽端著一杯熱茶,撅著小嘴跑到莊赫存身邊,氣鼓鼓道:“對不起!”
莊赫存沒脾氣的很,他順手接過茶杯,儘管臉上猶帶兩分困惑,依舊好脾氣的跟他道謝。
“謝謝。”
石陽不甘不願的拿著清洗道具,在安明的指導下開始清洗沙發。
中午吃飯時,勞動後的石陽吃了兩大碗,偷瞄著監工機器人安明,想跑出這間辦公室,還沒到電梯口,又被拎了回來。
再度開始清潔流程。
莊赫存去開會。
監工換成睡了一覺起來的金幸樹,他端著熱水,對石陽的工作吹毛求疵,直到整個辦公室乾淨整潔,才允許石陽休息。
正巧他新購買的盆栽到了,安明端著盆栽放置的空擋,石陽跟條滑溜的小魚似的,溜到了電梯口。
遠遠的聽到他的叫囂。
“你個死殘疾給我等著,今天晚上我就讓我爸開除莊赫存!”
“莊赫存。”
金幸樹沒有在意他的叫囂,低聲重複一句,翻開光幕,看自己查詢到的明麵資料,手指壓了壓上麵的名字。
莊赫存,去年還在做酒店管理,能來這家公司都是跨行跨業再加跨國,剛好是四個月前入的職。
四個月,這時間太微妙了。
金幸樹很早就發現,他和這個莊先生的關係很奇怪,奇怪到……
這個人都像是為他憑空出現的一樣。
他的身邊,沒人知道四個月前的莊赫存是什麼人,六個月前他們究竟是怎麼相識的。
這個出現的如此突兀,唯一紐帶隻有他的男人,到底為什麼會讓所有人都畏懼忌憚?
金幸樹捏著茶杯思索許久未果。
僅有的記憶裡找尋不到答案。
他放下茶杯,索性不想了。
我看上了。
那就是我的。
他蠻不講理的想著。
很快,門口又傳來一陣喧鬨。
“就是這個人!他打我!還讓我乾活!”
石陽拽著中年男人,站在門口氣呼呼指著閉目養神的癱子。
陽光透過大玻璃,落了一點光在金幸樹的睫毛上,他聽到動靜,緩緩睜眼。
清醒後,他精力不足,時常會覺得困倦,本是不該出院的。
他無法忍受莊赫存離開一整天,臨睡前也見不到人,主動提出跟來公司。
莊赫存性格內斂不擅長拒絕人,當然也無法拒絕他的要求,讓他跟了過來。
“金部?”
石順洋本來是給兒子撐腰的,看看究竟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新員工敢動手打他的兒子,一看是金幸樹,立刻收斂了興師問罪的架勢。
他拍著自己不懂事的兒子:“陽陽,聽話!這是金叔叔,你最喜歡的那個變形鳥就是金叔叔送你的。”
“變形鳥?”
很顯然石陽的玩具太多了,他根本想不起來是什麼,見一向寵愛他,為他撐腰的父親變了態度,他是個小人精,立馬明白過來自己是踢到了鐵板,鼓著腮幫子安分了。
金幸樹沒有說話。
“這都是誤會,小孩子嘛,貪玩。”
石順洋看他不說話,主動放低姿態講和。
有本事的人脾氣都臭,金幸樹尤其,石順洋怕他連自己都打,門都沒敢進。
得罪一個利益置換,沒脾氣的莊赫存是小事,把這位他大哥廢了老大勁高薪挖過來的大佬得罪了。
人家說撂挑子不乾就不乾了,帶著團隊直接走人,他大哥不得扒了他的皮?
“不知道金部跟莊赫存是什麼關係?”
這點石順洋得問清楚了,儘管他也不知道莊赫存是什麼來曆,他大哥一句也不肯說,就瞅著莊赫存這好脾氣,他也沒把人放眼裡。
但金幸樹不一樣。
金幸樹脾氣臭,架子大,輕易不理人,真得罪他,他可真的會動手打人。
尤其是他那堆機器人保鏢,專挑著痛又不傷的地兒打,鑒定都不夠格。
他還有本事,願意為了他這份本事給他兜底的權貴多的很,誰沒事跟他找氣受。
金幸樹抬手,手腕上的機械表在牆上投出一整麵牆的結婚證,他的眼神很冷,語氣裡滿滿的警告。
“我的人。”
石順洋驚呆了。
他知道莊赫存是走關係進的公司,路子不正,但他沒想到居然走的是這關係。
怪不得他大哥不願意說,為了留住金幸樹,居然願意花這麼多錢養個廢物點心,換他都覺得丟人。
石順洋不禁打量麵前這個連站都站不起來的青年,不明白他怎麼能有這麼大能耐。
“原來是金部的人,難怪,都是誤會,我這也不知道是金部推薦的人,還當是哪個迷惑了我大哥的咳咳”
石順洋嘴裡的話說道一半,趕緊止住了話頭,賠著笑扯了扯自家兒子。
“快道歉。”
“對不起。”
石陽的表情委屈又不甘。
“嗯。”
金幸樹態度冷淡,對熊孩子沒有半分興趣。
眼眸微眯,不再看這對父子。
看樣子,不是什麼掌權人。
還有點怕他。
為什麼會怕我?
我以前難不成是什麼惡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