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活著的,並且能活很久。
“哥,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了好多東西,都是你同學給你的禮物,我也給你帶了鮮牛肉,吃起來可香了。”
他指著廚房的方位:“我給廚房了,等下就能吃。”
金幸樹也順著看了一眼,腦子裡朦朧記起來一點,熟悉的環境,他好像不用多想,就知道環境擺設,房間布局。
“嗯。”
除了那間莫名其妙醜不拉幾的臥室。
他吃了點零食墊肚子,時不時低頭看一眼懷裡的花束,他沒想明白這束花,嘴邊又被喂了一顆糖果。
金華悅大致了解過他哥目前的狀況,看著新鮮極了,但他不敢上手欺負,當著他麵開始拆禮物。
“每次我回來都能收到這一大堆,還有好多是哥你那群師弟師妹送的,你都多久沒出過國了,麵都沒見過,就給你送。”
他嘟囔著:“都沒人給我送點,要知道你出國那筆錢還是我賺的。”
他們兩兄弟的天分領域是兩個極端,一個特彆敗家,一個特彆能賺錢。
自從金華悅賺到人生中第一桶金後,家裡就切斷了他的零花錢,隻剩下名下幾個產業。
做生意的盈虧自負,虧了吃他哥,賺了自己花。
成年後更慘,連他哥的巨額花銷都要他出一半,出國進修的錢更是他掏空錢包供的,無良父母還美其名曰培養兄弟感情。
金華悅以為自己終於翻身農奴把歌唱,能壓他哥一頭,等著人跟他要錢,結果他哥根本不當回事,直接上了自家私人飛機,沒什麼也沒帶,兩手空空的飛去了學校。
反而把他擔心的夠嗆,生怕這個眼裡隻剩人工智能的生活白癡有點什麼不對,又是聯係人接機送到學校,又是找人在學校接應,幾乎把所有的錢都打給了他讓他按需求買生活用品。
上學的時候也依舊提心吊膽,生怕傳回的消息就是他哥餓死在校園一角,或者是因為他那狗脾氣被人打死了。
周末放假還不放心的飛過去探視,確認了人是好好的才勉強放心。
搞得他以為自己才是那個哥哥,放心不下遠行的,沒有自理能力的弟弟,千裡迢迢的照顧。
現在看來,他哥人緣還挺好的,哪哪都有人惦記他。
還有個特意從國外追到國內的……
目光迅速從莊赫存身上略過,金華悅打開最後一個盒子,是一封信件。
“要念嗎?”
他不確定他哥還識不識字。
“嗯。”
信件廢眼睛,他不太喜歡看這些密密麻麻的字跡,有人願意讀,他當然不會拒絕。
展開信件,裡頭隻有寥寥幾個字,還是用中文手寫的,看的出寫的很不順手,字跡潦草扭曲。
“學長,我拿到了第一,希望您可以履行承諾。”
金華悅念完以後沉默了,默默的把紙疊起來,咳了一聲,試圖用輕鬆的語氣表達。
“討債的,咱不理他。”
承諾的事情金幸樹本人都不記得,他沒接這話,也不太想了解事情,冷淡的掃過去一眼。
“吃飯。”
他隱約嗅到飯菜香。
身邊的男人一動,站了起來,卻是沒有扶著他起來,反而走向金華悅,他困惑的看過去。
金華悅把信塞進信封,連忙附和。
“對對對,吃飯。”
他來不及毀屍滅跡,信封便被人抽走,心頭猛的一跳,眼睜睜看著麵前的男人拿走信件。
試圖跟人解釋這是過去的事了,他哥也不記得了,翻舊賬是不對的。
“等等,我哥他”
男人低沉的嗓音打斷了他的話。
“嗯?”
那雙眼睛太冷了,把他凍僵在了原地。
“嗯?”
打破這僵局的,是青年困惑的站起身。
他在沒有攙扶的情況下很難站直,也走不了路,花束太沉,僅靠他自己的手臂力量托不住,掉了下去。
落在地上之前,莊赫存穩穩接住了那束花,抱起站的歪歪斜斜的青年。
“怎麼?”
信件有什麼問題嗎?
金幸樹自己想不出來,這樣的信件有什麼問題,沒頭沒腦的,他也不打算理會。
“我說過不跟小樹翻舊賬。”
他低頭,抵住青年的額頭。
“所以小樹要把舊賬堆起來嗎?堆成等人高?”
金華悅用雙手捂住臉,他跟親哥進修時念的是同一個學校,不同係。
但至今,學校裡依舊流傳他哥留下的那句話。
“想睡我?可以,考個第一再來。”
他哥的選擇標準,兩條缺一不可,一個是長得好看,另一個就是必須在某一領域拿到貨真價實沒有爭議的第一。
畢竟沒人能在金幸樹的專業領域跑在他前麵,想約他,隻能另謀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