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訊申請的提示音響起。
打開,是莊赫存。
他換了上衣,看樣子是在外麵,路燈隱匿在茂密枝葉間,隨著他走動,忽明忽暗。
“小樹想說什麼?賬本沒有等人高,就可以有小腿高?”
鏡頭裡,男人的臉上劃過斑駁光影,看不清表情,語氣一如既往的平穩,溫和。
金幸樹看了很久,隻說一句。
“想你。”
他舉著信紙,反手給他看,慢慢開口。
“等你來,算賬。”
莊赫存很輕的笑了下。
“還有三天。”
金幸樹仿佛沒有聽到,繼續自己的話。
“想親你。”
他說話很慢,發音比之前好上許多。
細長手指解開襯衫扣子,一顆一顆順著解,隱隱露出蒼白皮膚。
“想咬你。”
枕邊人的引誘最為致命,莊赫存眼眸裡浮現出暖意,他停下腳步,似乎在透過襯衫縫隙審視他的身軀。
過了一會,他歎了口氣。
“小樹,穿好衣服,有人監控。”
“讓他們看。”
說的不在意,到底是把扣子重新扣好,語氣不甘。
“想睡你。”
“好。”
金幸樹把自己的時間排的很滿,早上起來用完餐,就是一套腿部複健,翻看信件,查閱近期人工智能相關信息和限製。
中午用餐後,精力不濟的他還需要午睡,睡醒就是手指複健的同時學習專業內容,晚飯後是動手修改蠢東西,直到洗浴睡覺。
今天找到了信,剩下的十分鐘,就是他的休息時間。
最晚在莊赫存回來前,他必須要帶著他的智能機,去進行重新檢測,過去準備的兩套係統,也不知道能不能騙過那些檢測儀器。
如果不能。
他疲憊的閉上眼睛,手裡的通訊器落了點下來。
莊赫存隻能看到青年的半張臉,他依靠在立櫃邊,呼吸緩慢均勻,像是睡著了。
那應該是一個無人的餐廳,桌椅裝飾砸的七零八落,攔腰扯斷的人工智能露出內部電線,滋滋閃著電花。
金幸樹被強行抱在現場唯一完好的桌子上,男人的手掌掐著他的下頜,牙齒無法閉合,隻能被迫接受對方侵略一切的深吻。
連咬對方一口都做不到。
大掌毫不留情的鉗製住他手臂,反剪在了後腰,斷腕後打了夾板的手臂對方連碰都沒有碰。
“腿也想斷了?”
“幫你修理下那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兒!”
金幸樹冷笑著抬起膝蓋。
“不用客氣!”
莊赫存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受了這一下攻擊,他好像全然沒有痛感,片刻不停的撕扯開青年的襯衫。
“小樹也不必客氣。”
等南洋收到消息趕來,所有的事都已經結束。
莊赫存抱著衣衫整潔的青年,從一片狼藉中走出。
金幸樹掙紮了一下,實在沒有力氣,勉強打起精神怒視麵前的狗東西。
南洋少有看到金幸樹這麼狼狽,就算以前得罪了人被圍追堵截,他也沒有過這樣虛弱。
“這是?”
莊赫存輕輕一笑,並不在意他的掙紮。
“餐廳是我的,我們剛剛玩了一點有意思的遊戲,動靜大了點。”
你管這叫大一點?
南洋掃視全場,對這熟悉的戰後場景毫不陌生,忍不住責備:“大少爺,您又怎麼了?哪惹你了?”
金幸樹冷冷瞪他一眼。
“關你屁事。”
南洋無奈的點了點胸口的字樣。
“怎麼不關我事,我是監察員,你指揮人工智能攻擊人類,情節嚴重的話,是要進去蹲著的。”
他知道金幸樹不在意這個,補充道:“還會被剝奪人工智能的所有權,製作權,一旦罪名成立,不僅要麵臨數年拘役,你名下所有的人工智能都得充公,充公懂嗎?”
“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擁有自己的人工智能。”
“狗屁。”
金幸樹絲毫不領情:“法律我比你懂!”
“那大少爺,您告訴我,你怎麼為自己辯護。”
金幸樹反常的沒有說話,狠狠磨了磨牙,吐出兩個字。
“情趣。”
“哈?”
他的表情又冷又臭,目光幾乎凝成了刀子。
“我們,在玩情趣。”
莊赫存低頭看他,唇角很輕的勾了下。
“是的,我們玩的很開心。”
南洋看金幸樹鐵青的表情,他可一點沒看出來,開心在哪裡。
眼尖瞧見人後頸滲血的咬傷,不由得沉默了。
金幸樹冷嘲道:“我開心的前提是你去死。”
莊赫存麵不改色,抱著他往外走。
“我很開心,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