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
門口,金華悅聳肩。
“你也看到了,這就是我哥的態度,你要是不想坐上被告席,就趕快走吧,他真的能報警抓你。”
南洋轉身要走,背後又傳來聲音。
“不過我提醒你,我哥隻是失憶,又不是被人奪舍,他還是原來那個人,可能受到失去記憶的影響,會有一點點變化,但是一個人的本性不會輕易改變。”
金幸樹本性淡漠,隻在意自己在意的人和事,如果南洋真的讓他感受到危險,他會毫不留情的攻擊南洋,不論是坐牢還是使用非常規手段,他不會讓南洋好過。
金華悅並不想把事態擴大化。
“我勸你不要輕易招惹他,你知道我哥做事不太顧後果的。”
尤其是有一個更不顧後果的家夥在。
“如果隻是為了一份不甘心,失去工作,還坐牢的,不值當吧。”
南洋茫然的反問。
“如果他喜歡的是這樣的話,那我算什麼?”
金華悅也不知道,隨口解釋。
“可能就是你臉皮不夠厚吧?”
南洋回想起自己被拒絕的理由。
“他明明說過,不會喜歡人類。”
金華悅頭回聽到這種事,自己也覺得新鮮。
“你就當莊赫存是人工智能唄。”
南洋冷笑:“你要我自己騙自己?”
金華悅納悶了:“你現在不也在騙自己,整得多癡情一樣,我哥又不欠你的。”
說玩弄感情,金幸樹那種情商哪裡做的了海王,他明明是最怕麻煩糾葛的,事先都會說好。
要不是南洋想要的太多,做的太少,還不夠主動,現在還來糾纏不清,金華悅也不想跟他在這裡交流,他更想吃瓜,在一邊看他哥處理這些事。
他勸還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他哥出馬,一旦開口,跟遠程點射一樣,精準又毒辣,命中率奇高。
就跟剛才一樣,通篇主旨:老子樂意,關你屁事。
金華悅回去,叫花雞已經做好了,擺在餐桌上,等他來敲泥。
金幸樹今天的狀態很好,跟莊赫存確定過到家時間,他算了算,提前了兩天。
“合同?”
“都安排好了。”
他這樣問,莊赫存確定了他還沒有恢複記憶,沒想起來自己出國的原因,淺壓了下唇角。
這樣也好,省的他更多的興趣是怎麼研究他,而不是擔心想念。
“哥我給你撕開吃,兩個翅膀都給你。”
金幸樹喜歡吃翅膀上的肉,但他不喜歡啃骨頭,他討厭一切麻煩的東西,長大以後這種討厭變本加厲,發展到如果可以,他連飯都不想吃。
因此今生做飯時,為了他能吃點東西,做的都是去骨翅中,以及一些方便吃的點心,他真餓了,會吃一點。
好在這種情況在半年前,莊赫存出現後,被他按著強行改了生活習慣。
金幸樹點點頭。
“謝謝。”
今天沒有外人,今生給他拿了筷子,讓他自己吃。
金幸樹需要這樣的日常動作來恢複手上的力量,鋼管砸碎了他的手骨,現代醫療治好了斷骨,卻不能讓他恢複如常。
兩隻雞翅被金華悅撕下來,他戴著薄薄一層的隔熱手套耐心撕成條放在盤子裡,最後脫下手套,端到金幸樹麵前。
金幸樹像是剛學拿筷子的小孩,艱難的夾起一點肉,一頓飯反複下去好幾次,今生幫他拿開掉在外麵的雞肉。
“訓練還是有用的,今天手穩了好多。”
金華悅觀察後點頭肯定。
“嗯。”
金幸樹情緒波動不大,他天性就不愛說話,現在這種情況,就更不願意主動開口了。
醫生說過,他這樣的情況沒法訓練,隨著時間推移,會好些,但也可能以後都這樣。
畢竟是開顱手術,能活下來,人能醒,已經是上天眷顧,強求不了太多。
金華悅的學校製度是二十天休十天,他人緣好,往常放假回國期間基本都在外麵溜達。
自從金幸樹得了病,家裡的氛圍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他很久沒有聯係過朋友出去玩,放假回來也是點對點的去醫院報告。
現在人醒了,他心情放鬆,隻在早晚過來蹭飯,其餘時間一概見不到人,今天倒是例外,金幸樹偏頭看他。
“哥你突然看我乾嘛?”
金華悅啃的滿嘴是油,不由得放下雞腿,用毛巾擦了擦嘴,又擦了臉,最後用餐桌上裝飾物反光看自己臉。
“臉上還有東西?”
“沒。”
金幸樹收斂目光,喝了一口水,慢慢道:“今天,不出去?”
“哦,今天約了晚上,晚餐我就不來吃了。”
可能明天早上也不來。
金華悅想到自己收到的信息,大意就是讓他哪涼快哪待著去,晚上彆來。
傻子都知道什麼意思,他自覺的挪位子。
天底下再也找不到他這麼自覺懂事的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