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赫存沒聽他的話,把人拉過來一點,掀開後腰的西裝衣擺,抽出襯衫。
在窗沿硬磕出來的傷,出了一道明顯的血沙痕跡。
金幸樹讓他檢查,舉起手指告狀。
“這裡。”
他揭開指腹上凝固成型的乳白色藥劑,過兩小時,這個針孔就該愈合,此刻也近乎消失不見。
再不告狀,等會就沒傷了。
他看莊赫存沒有反應,主動用指尖碰了碰他的唇。
“他找我,是我厲害。”
金幸樹從不把綁架當回事,如果是專業領域的事,他還挺期待的。
到底是什麼天大的麻煩,需要他來解決。
希望真是個大麻煩。
每每遇到這事,金幸樹都有一個疑惑:他到底是多難講話?
這幫人請他才會統一路數,全用綁的騙的。
沒有一個是正常路數,上門請。
金幸樹對自己的風評一無所知,不關心外麵的傳言,更不知道自己到底多難搞。
以至於外麵的人都怕了他,寧可先兵後禮。
統一路徑的大概原因,還是金幸樹自己吃硬不吃軟的緣故。
“對,小樹太厲害了。”
莊赫存的聲音發悶,埋首在他肩頭,一向挺直的腰背彎曲,佝僂著,竟有些發抖。
“嗯。”
金幸樹麵不改色的應了。
“這麼厲害,是你的。”
耳垂一疼。
“咬我?”
莊赫存哼笑道。
“太厲害了,得先打個標記。”
“哦。”
金幸樹接受了這個說法,推了推肩上的腦袋,瞄他唇上的傷口,果然已經沒了。
他鬱悶的戳了下,努力想了想,是不是有什麼工具,可以在人工智能身上留下自己的牙印。
很快的,他又想到,他自己可以多咬幾次,為什麼一定要用工具。
想到做到,他直接偏頭咬上一口。
莊赫存沒有痛覺,等他意識到脖子有點沉,金幸樹已經咬了一會,隨著他轉頭,跟過來點。
鬆了口,他還要扒拉著檢查,看見牙印,這才心滿意足的鬆手,漆黑點墨的眸子錯也不錯。
我的,我想怎麼咬就怎麼咬。
莊赫存輕鬆在他眸子裡讀出這句話,貼近的胸膛微震,手指替他揉了揉耳垂。
“我更希望小樹用彆的方法咬。”
手指尖的耳垂發紅,連耳尖都紅了。
金幸樹悶了會。
“回家可以。”
“先生,醫院到了。”
雲餃把車停在地麵臨停車位,下車走到後車廂,打開車廂門,提醒。
“好。”
金幸樹低頭,把核心踢過去,他腿上沒什麼力氣,又被抱著看不清,踢到一半。
“在家裡找個殼,讓他在家等。”
雲餃直接跳上車,把核心抓在手裡,用力晃了晃,才應了金幸樹的話。
“好的,先生。”
過了會他想到莊解原。
“輸入莊解原的權限,允許他進門。”
雲餃沒有立刻確認指令。
“先生確定嗎?”
莊赫存把他放開,沉聲質問。
“他找你,你就答應?”
他這話問的很奇怪,像是和自己的兒子關係不大好,金幸樹想不太明白這種微妙的情感。
他沒有兒子,隻有弟弟和父母,以後不論他住在哪裡,他們肯定是有權限進門,住在家裡的。
“小樹。”
莊赫存捏著他的下巴,目光涼涼的看他。
“我沒有家裡的權限。”
金幸樹被他問的沉默了。
仔細回想,他好像確實沒有開放莊赫存的權限。
門口的鐵門攔不住莊赫存,他的智能機守衛也攔不住,這人在他家跟自己家似的,輕鬆自在。
以至於他婚後都忘了給他輸入權限。
後來生病,更是住進了醫院,根本沒有回過家,當然也談不上輸入權限。
“哦。”
他裝作才想起來這事,那邊雲餃已經腳底抹油,跑的沒影了。
真的是誰養的像誰,麵對不想執行的指令時,是能裝聾就裝聾,能打岔就打岔,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
金幸樹很是無語的瞪著大門,過了一會,鎮定的看著人。
“你不需要。”
“哦?”
莊赫存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子皮笑肉不笑的。
“嗯。”
金幸樹點頭,捏著他的下巴在他下巴印了個牙印。
“你是我的私人專屬,最高權限。”
他強調。
“就你一個。”
那段腦殘時期,他就想著把他的妖妃束之高閣,關在自己的王國裡,誰也不許見,就算見了,也知道這是他的人。
不許彆人欺負,也不許彆人覬覦。
獨獨隻屬於他。
現在他都想起來了,更是要確立所屬。
他連退路都不想給莊赫存。
也不想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