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墨煙裝作看不見,大搖大擺的在天玄門閒逛,沒有人敢攔她,隻能遠遠的望著。
天澤正在書房焦躁的走來走去,經過一夜的冷靜,無比後悔把藍墨煙留下。
她謊稱病重,把消息散布出去,最後人卻出現在天玄門,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門主,不好了……”
手下匆忙來報,天澤正揉著額頭,“說。”
“那個藍教主……不對……小少爺……”
天澤聽著他支支吾吾的言語,頭更疼了,“行了,我自己去看。”
等他來到前廳,就看見天瑜和藍墨煙正在房頂,抓貓!
天瑜他根本不會武功,天澤施展輕功穩當的落在天瑜身後,“你在做什麼?”
帶著溫怒的聲音讓原本趴著不動的狸花貓叫了一聲,飛快的跑了。
“哥,你那麼大聲做什麼,貓都被你嚇跑了。”
天瑜剛回頭,就被天澤提著後領從房頂跳了下來,“誰準你爬房頂的?像什麼樣子!”
藍墨煙穩穩落在地上,看著天澤那張陰沉的臉,心裡不知道有多開心,“天瑜年紀小,又是男孩子,愛玩一點怎麼了?還能鍛煉身體,總比你整天把他關在房間好。”
“嗯嗯。”天瑜轉身跑到藍墨煙身後。
天澤氣的咬著牙,他或許也忽略了,藍墨煙會教壞天瑜。
“先吃飯。”
天澤努力平靜的說道:“藍教主還沒吃飯吧。”
“不用了,我一會帶天瑜出去吃。”
藍墨煙完全忽略了天澤越來越黑的臉色,她在挑戰天澤的底線,準確說就是想看天澤能忍到什麼地步。
天澤的臉僵硬的做不出任何表情,他嘴角抽動了一下,忽然伸手把藍墨煙拉走了,並對周圍的人說道:“送二少爺回房間休息,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放他出來!”
天澤扯著藍墨煙的胳膊來到後院,藍墨煙心下暗笑,開口提醒道:“門主,你這樣和我拉拉扯扯不好吧,大家看咱倆的眼神都變了。”
“人言可畏啊,門主。”
天澤猛然清醒過來,急忙甩開手,從懷裡掏出手帕擦了擦手,然後一臉憤怒的瞪著她:“你到底想做什麼?我告訴你,崇嶺的事我已經喊停了,但他們不一定聽我的,想殺你的又不是隻有我一個,這個時候你不擔心被汙蔑了?”
“有什麼可擔心的,反正不是我們做的,至於到底是誰做的,終究會露出馬腳。”
藍墨煙一副無所謂的神情,她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做的人才應該擔心。”
“你是不是忘了?”天澤步步緊逼,衣袖處滑落一把匕首,藍墨煙毫不畏懼,直到那匕首抵在她的腰間。
“我前段時間可是打算殺掉你的,如今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毫無警惕的在我麵前亂晃,是覺得我不會對你下手嗎?”
藍墨煙眉眼流轉,故作沉思,“是嗎?我倒是忘記了,不過,天澤,你大概是忘記了,就憑你?想殺我?你應該擔心的是自己的安全,我現在想殺你才是易如反掌。”
殺氣四溢,兩人誰也不願意退讓一步。
許久,終是天澤自覺收回匕首,後退一步。
“若是真能解了瑜兒的毒,我保證以後不會與你為敵,但若是你騙了我,那你應該明白,不論是從天玄門的角度考慮,還是從整個江湖的穩定考慮,我都有不得不殺你的理由。”
天澤能容忍的下藍墨煙,完全是為了天瑜的病。
“我若是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是絕對不會親自來的。”
藍墨煙收起衣袖下的毒,悄無聲息殺人這方麵,沒有人能做的比影月教更隱蔽。
“你為何要與我做這個交易,按照你的性子,你應該會提前放出風聲,然後引我上鉤,那他來威脅我,為自己謀取更多的利益。”
天澤對於藍墨煙的行事極為熟悉,她還從沒像現在這樣做事畏手畏腳,為此還冒著如此大的風險,這裡麵一定有其他的陰謀,隻是他還未想明白。
“確實,那樣做更符合我的行事風格,但這次我隻是想借著天瑜的事,緩和我們的關係。”
藍墨煙很明白,沒了天玄門的號召,其他人也隻能小打小鬨。
畢竟彼此之間都有各種恩怨和利益衝突,若不是天玄門從中調解,他們怎麼可能會放下恩怨一直將矛頭對準影月教。
隻要天澤不再與影月教為敵,其他的事對她而言都很容易化解。
“藍墨煙你不會不懂吧,即使我不殺你,其他人也不會放過你們,你手裡握著那麼多人的秘密,影月教存在一天對整個江湖都是威脅。”
“那就不勞您費心了,剩下的事我完全可以自己解決。”
藍墨煙的目的除了緩解影月教麵臨的威脅,最主要的是她不能讓上一世的悲劇重演。
她的每個選擇都會影響到影月教的未來,這一次,她一定要創造一個不一樣的結局。
“哼,我看你就是太過高傲,有些人的手段可能比你還狠,小心死無葬身之地。”
“聽你的語氣,難道是在擔心我?”
藍墨煙語氣一變,嘴角微微揚起,眼神都有些輕挑的意味。
天澤眉間緊皺,似乎被她氣的不輕,整個人都在發抖,他忽然轉過身衝不遠處張望的人吼道:“看什麼看!都很閒嗎?天玄門不養閒人,都給我乾活去!”
說罷,一甩衣袖轉身離開。
藍墨煙卻笑得很開心,自從她醒來後,還從沒如此暢快過。
果然她和天澤一點也沒有變,還是如前世一樣,互看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