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墨煙敲了敲桌子,放下茶錢,隻是淡淡的看了趙啟寒一眼:“我還是那句話,我可不是你能惹的起的人。”
藍墨煙循著藍兮剛剛去的方向,她並無耐心與趙啟寒糾纏,隻要他不觸碰到影月教的利益,藍墨煙還可以讓他多活幾日。
“教主,我們是要走了嗎?”
藍兮手裡拿著一竹笛與紅繩編製的鈴鐺,藍墨煙還未見過藍兮會佩戴這些東西:“兮兒長大了,這紅繩是要送誰?”
“藺北啊。”
藍兮晃了晃,清脆的鈴鐺聲甚是好聽。
“送他?”
藍兮將其小心收在懷中,“對,我覺的這紅繩配他!”
原以為藍兮是開了竅了,現在看來還是原本的性子,藺北看到這東西,怕是又要和藍兮吵起來。
“唉,你把人都找回來,啟程回去吧。”
“是,教主。”
藍墨煙對藍兮和藺北一直是信任至極,也是她難得能放心把所有事情都交於他們的人,可是這兩人總是吵架鬥嘴,爭個不停。
無論是大事還是小事,隻要兩人碰到一起,那必然是吵鬨鬨個不停。
說起藍兮和藺北,兩人與藍墨煙的相識全然不同。
藍兮是她和師父遊玩時撿到的,藺北則是在一場江湖恩怨中救出的。
自此便一直留在影月教,與藍墨煙一同接受教導、習武,雖說表麵上是下屬,實際情同手足。
藍兮年齡最小,性子大大咧咧,藺北卻心細沉穩,兩人性子互補,確是得力的左膀右臂。
原本沉悶無趣的生活,也因兩人增添了許多快樂。
路上,藍兮時不時拿出鈴鐺看幾眼,笑的一副傻樣。
行至傍晚,終於到了家,藺北已等候多時。
如今教裡不似以往那麼安靜,走幾步就能看到熟悉的臉孔。
藺北瞥了藍兮一眼,站至藍墨煙身旁:“教主,各分部人都已安頓好,西山那邊的物資也補充上了,各個路口的守衛也重新安排了,各個堂口、分部的掌事之人也在等候教主歸來。”
“嗯,過幾日再說吧,先讓他們休息些日子,日常練武修身不可廢。”
“是。”
藺北緩步之後,與藍兮並肩而站,藍墨煙行至後院,屏退眾人,隻留了他們二人。
“也無外人,你們隨我去書房,我有事和你們說。”
與天澤和解之事,還是應與他們知會一聲,省的日後和天澤門有不必要的衝突。
“這次我去天玄門,已與天澤達成共識,他以後暫時不會與我們處處作對。”
藍墨煙道:"所以日後,與天玄門有關的事,我們也是能不碰就不碰。"
“可是,教主,天澤是否可信?”
藺北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他不認為天澤是個可信任的人。
“暫時還是可信的,就看天瑜的病能不能治好了。”
藍墨煙知道,若想讓天澤徹底放棄對抗影月教,隻能看柳深能不能治好天瑜了。
“若是能恢複七八成,天澤也不會再找我們麻煩,他雖是看起來心機重,但至少守信,人嘛,也還算是有趣。”
藍墨煙說著,言語間不由的露出對天澤的誇讚。
藺北眉頭一皺,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自家教主出去一趟,性子還變了?
前幾日不是還對天澤深惡痛絕嗎?
藍兮看他那副愁眉苦臉,用胳膊搗了一下他,輕聲道:“想知道教主轉變的原因嗎?你求我,我就告訴你這幾天發生的事。”
藺北冷哼一聲轉過頭,幼稚的行為。
“教主,你看他!”
藍兮衝藍墨煙抱怨,明明惹事的事自己,藍兮還能裝作一副被欺負的樣子。
藍墨煙隻是笑笑,藍兮從懷裡掏出她準備的鈴鐺和竹笛,遞給藺北:“我還給你帶了禮物,真是讓人心涼啊。”
藺北順著看去,這一看不要緊,麵色一下變了。
搶過後怒瞪著藍兮,竹笛倒是無所謂,這紅繩編製的鈴鐺是何意?
“你這是傾心於我,還是想我死?”
要知道這種帶聲響的物品配飾,是斷不能出現在江湖殺手身上的,一點小聲響便會暴露身份。
藍兮送他這種東西,要麼是對他有意思,要麼就是在諷刺他。
“你什麼意思!”
藍兮並未想那麼多,“我看你喜歡笛子才買給你的,這紅繩鈴鐺,攤主說是護身符,果然對你這種人,就該天天追著揍,好心當成驢肝肺!”
藍兮氣呼呼的走了,留在原地的藺北臉色尷尬。
藍墨煙捂嘴憋笑,隻是片刻藺北突然反應過來,他急匆匆走出書房就看到藍兮站在不遠處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你果然沒安好心!”
藺北剛剛還短暫的後悔了一下,以為自己說的重了,倒是又被藍兮戲弄了。
藍墨煙走出書房,看著藺北正追著藍兮滿院子上躥下跳,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原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