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王稱帝了? 絨娘說完,正等著看水……(1 / 2)

江東舊事 蜀漢一枝花 3266 字 1個月前

絨娘說完,正等著看水蓮的反應,哪知卻被這滿臉嫉怒,雙眼哭的赤紅的水蓮爬地而起推撞了一個踉蹌,邱家媳婦趕忙上前扶住破口大罵道:“好你個忘恩負義的賊婦,還反了天了不成。”

水蓮一把抹袖揩去下巴上掛著的淚涕,扭頭近乎咆哮式的大叫:“樊爺,帶我走吧,我跟了你!跟著這背信棄義的主家有什麼好,黃都尉在蜀地為漢中王賣命那麼些年,說叛就叛了,能講什麼情誼,你一身的武藝,在江湖綠林還怕搏不出一番天地嗎?作何非要屈居人下!”說完便三步並作兩步朝院門撲去,因哭的有些脫力了腳下一軟撞在了堵在院門口的樊介身上,直直跪了下去。

絨娘站穩拍了拍裙裾下擺的塵土,心想:真特麼一喪心病狂的瘋婆子,不過還真會隨機應變,拉攏這院兒裡武力值最高的樊叔的確是她唯一的活路,不過樊叔會搭理她嗎?才怪。

反手一個擒拿樊介已將水蓮摁住跪下,魚傕冷哼一聲道:“好生了得的一張嘴,怪說夫君會著了你的道。這等貨色能處置幾個錢?”最後一句是問向樊介的。

“稟夫人,賣與人牙子十七八兩,歌舞坊估摸五十兩,扭送暗娼館子少則百八十兩,現銀。”因魚傕曾伺候過邵氏夫人,故雖不是黃傾正妻,樊介也都尊稱她為夫人。

“好狠的你們,殺了我哥,還這般作賤我,那水嵁該死,什麼養父,哦呸!老成那樣還沒的羞臊,收養我便是讓我伺候他,還未及笄就饞上我的身子,哦呸!”水蓮用僅剩的力氣掙紮著怒吼。

“……”絨娘被她哭喊的惻隱之心萌動,正想說些什麼,還未出口,便被魚傕冷厲的打斷:“哼,你原本想殺的可不止水嵁,按著價高的來吧。”

樊介低頭應了一聲“諾”便拖著聲嘶力竭的水蓮出去了。心裡暗度待發賣了這婆娘支給金家的財帛不就又儘數回來了嗎,怪道絨娘子要最後發落水蓮。

折騰了一上午,絨娘覺得有些疲憊,想回屋吃些點心午睡一會兒,便與魚傕招呼大家都散了,回到主屋關上柵門。

“你是如何想到用她兄長來詐她?這一切當真都是你猜的?”魚傕緩步走到了還在發怔的絨娘麵前,又回歸了心平氣和的神色。

“自然,其實起先也沒有十成把握,後來看著她的反應才越來越篤定了。”說完絨娘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又回頭輕描淡寫道:“傕姨,我猜那塊玉佩不過是個幌子,黃家真正的信物是那隻鹿皮箱子吧,上麵兒火漆印的那麵獸紋我猜應是江東黃家的族徽。”

魚傕沒有否認,隻淡淡道:“此為水獸,其名夫諸,象征黃氏先祖跟隨邵氏開創基業曾以水軍起家。”

絨娘與魚傕睡覺的地方有一堵泥胚牆隔著,魚傕往右去到自己那一側草塌施施然坐下,等邱家媳婦端來蒸熱的乾糧肉脯與米酒。

因泥胚太淺隔音不好,她聽得絨娘那邊一通踢裡哐啷,似是一番大大咧咧不顧儀態的蹬靴、鬆帶、倒塌之聲,魚傕閱人無數,不禁莞爾:這絨娘傷愈後好像失去了不少記憶,但也開竅了不止一點半點,另外,似乎還多了一骨子不拘禮數的真性情,這會成為自己今後行事的阻礙嗎?

另一邊絨娘正半倚著被褥用指腹摩挲著肩頭的箭傷,周圍的皮膚還有些紅腫,但已經不痛了,她能想象在這個沒有抗生素的年代這樣大小的一個血窟窿先前反複感染過多少回。想來剛剛也算是為這身軀的可憐兒原主報仇了,便慢慢合上眼,進入了淺淺的夢鄉。

夢裡是上輩子的高中語文課堂上,耳邊隱隱綽綽傳來一陣陣誦讀聲,噢,老師正在逐句講解著一首宋詞——《念奴嬌?赤壁懷古》……

許是因上午耗神太過,說了不少話又喝了藥的緣故,絨娘這一覺睡得很沉,直到聽見傍晚的梆子聲才驚醒。

屋舍裡昏暗了起來,初春氣候宜人,小院裡竹藤架子下已經點上了燈燭,微風習習,石桌上放著下午剛煮好的花生和豆角,都用簸箕裝著,旁邊還有一簍子熱氣騰騰的蜀地小食“葉兒粑”。

絨娘很是自覺的拿起一隻最大的大口吭哧吭哧的吃了起來,見狀正坐在一旁看書的魚傕雖什麼也沒有說,卻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各戶坐在院裡泥階上或縫補或進食或聊天的人都紛紛起身向絨娘問了安。

少不多時隻聽守在院門的何家男人忽的喊了一聲“樊爺回了!”,便去了院門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