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對宗之嘯說:“你袒護假莫悠一天,就是肖悅對你恨意加深多一分的開始,那隻是個複製人,你多有感情啊,你不能吃著鍋裡的,看著碗裡的吧……雖然我也知道這個舒城凉一定要救出寧簡做什麼,但是……現在是係統外,有些人手伸得在場拿起刀剁了就是,還怕報複?我可不怕。”
從良跟宗之嘯雙雙四目而對。
他們是監察官,也有自己的軟肋。
沒再多說幾句話就走了。
遊行喝了一杯茶,其實他隻是說出自己的心裡話,朋友嘛,總要留幾個麵子,誰愛願意聽真話呢,人啊這種生物隻有在威脅到自己頭上了,就懂取舍了。
一般是既想要這,又想要那,他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很簡單,把容傾搞到手,哪怕談一場戀愛也好。
雖然隻是在夢境,回歸現實其實……遊行此時很難表達清楚自己的感覺,畢竟不是之前了,白雪山,雙係統,被控製記憶,反反複複。
他隻是覺得,想要人愛而已。
遊行覺得人沒有愛,是活不下去的。
他就是這麼極端,不計後果。
因為隻是想跟喜歡的人一起手牽手,走在陽光下,而已。
他的初心,始終從未變過——大概是因為小時候的經曆,所以才會對愛那麼渴求然後求到一些證明吧,畢竟母親是假的,父親也是假的。雪山前的父親跟母親也早就化為飛煙。
遊行放下杯子,他推開門……不知為何,他想去看看容傾。
他亦對他十分眷戀,感覺沒他不行。
容傾在玩遊戲,臥室內也有電腦,容傾手撐在書桌上,遊行起了一些心思。
他赤腳悄無聲息走過去,臥室內床邊到書房鋪了一些地毯,地板很涼,當初去到棺材鋪裡的感覺其實很不好,想要什麼拚命找不到,找不到。
現實生活中的容傾其實非常克製,遊行本能這麼覺得。
陽光有一點點暖,窗戶開了一點。
遊行悄無聲息走到容傾身後,他去摸鼠標,容傾沒有被驚嚇到,隻是回頭問:“你想做什麼麼?……”
遊行盯了一會兒凳子,又看了看容傾的手,他今天戴了腕表。
他覺得,從容傾嘴中撬出一點真話來是很難的,尤其想讓容傾對你坦誠,那比登天還難。
尤其還有秘密,但不能否認,他隻做不說。
可又特彆容易受刺激,缺了那麼點安全感。
遊行坐在容傾腿上,片刻之間!
容傾忽然把他轉了個身,困在了桌子跟椅子間,兩個人對親吻非常熱衷,總嫌不夠。
這會兒沒有吻,隻是互相盯著,那一瞬間,眼神纏綿柔情無比。
遊行乾脆跟容傾臉頰貼著臉頰,一隻腿跨了出去。
容傾:“……?”
遊行立即感覺到那一雙手又開始在自己的脊背遊走,腰又被重重掐緊了。
容傾手勁兒特彆大,遊行皮膚薄,等離開之後,腰上會有鮮明的指印。
遊行的臉紅成一隻蝦子,他的呼吸噴在容傾的頸窩,有些濕悶。
容傾聲音有些沙,他往下一掰遊行的肩膀,力道委實重,問道:“你想證明什麼?”
遊行悶哼。
遊行看著容傾馬上就要吻過來,嘴唇欲觸到之際!
遊行將他一把推開,他的臉非常紅,胸膛微微起伏,道:“不許過來。”
容傾維持著側過去吻的動作,然後深吸一口氣,啞然失笑,“你非要招我我有什麼辦法。”
說起來,他們互相喜歡了六七年,誰都沒戳破窗戶紙,一套流程走完了……還處於這種新鮮的躍躍欲試,跟熱戀一般,容傾也很奇怪,可就是喜歡啊,有什麼辦法。
他可不想憋著……喜歡的人麵前有什麼好隱藏的。
容傾眉頭微擰,他抱著胳膊,歎氣道:“你又想問我什麼我的過去?”
遊行看他一眼,“你告訴我一聲會死?”
容傾沒想過這問題,他習慣大包大攬,背後的掌控欲極強,他隻做幕後人。
容傾摁住眉心,他道:“你先過來,我不弄你。”
遊行:“……”
……
等遊行收到審判院通知開會時是上午十點半,他在廁所把手打了十好幾遍肥皂,生怕聞見奇怪的味道。連連甩手,避容傾目光簡直如蛇蠍,他從來不知道,容傾線條好看的嘴巴居然能講那麼下流的話,簡直讓他瞠目結舌。活生生的悶騷。
遊行隻想鬱悶地抽一口煙,可關鍵就是!也沒問出個啥!
容傾倚在牆邊,真的是,他這沒說什麼dirty talk,隻是說:“你之前就偷親過我?”
這樣重複了好幾十遍……
不逼問出答案不罷休……
容傾表情忽然懊惱,對方的嘴不也是死鴨子嘴硬,死活撬不出來喜歡他那個時候的事麼?
彼此彼此。
容傾思考,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幫遊行一起折磨周啟生這個搭檔,又比如幫雪女鋪路,又比如滅掉整個審判院。
容傾覺得,遊行的脖子是真的好看,背脊很直。
他也是個俗人,不想放開自己喜歡的人呢……
遊行居然會害羞,係統內倒是撩到他飛起,現實世界彼此都很有那麼一點點的保守。
兩個係統,都是真實屬性的他們。
容傾有些後悔沒看到遊行穿黑色製服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