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遊行隻感覺是受刑。
博亞局七位監察官還有局長,審判院鬼曉得有幾位來折磨他的人啊。
遊行信步走在審判院大廳,他倒是不怕來勢洶洶的人……隻是在這個血統極其講究純種的審判院!
他是大審判長,其實沒人能服他,不過也不怕呢。
遊行表情冰冷,線條淩厲無比。
氣質凜冽淡然。
審判院的人都是渣滓,遊行一直都是這麼想。
人啊,無外乎都是趨利避害,誰不服就想要弄死誰罷了。
他委實可不愛搞什麼心計,可能做渣滓的人,表麵身份越是光鮮亮麗就越是容易陰溝裡翻船。既想要這,又想要那,哪裡有那麼簡單啊。
遊行身姿筆挺,腰間配著驚雨刀,像是終於露出了他本來陰鷙的麵孔,他虎著一張臉走進來審判院的會議大廳。
入門即是一張寬大的會議桌,能容納上百人,屬於私人會議,不公開的類型。
會議內容是能不能抽取複製人血清用來做血液替代劑的問題,明麵上是吸血鬼跟人類和平友好,實則是還是為了雨光肽的培養,而且……隕石異能要是能融到裡麵就更好了。
遊行不愧是十七號台風雨內最不愛開會的監察官,人都到齊了他姍姍來遲,就給他留了個上席。
遊行覺得自己真不是自己喜歡誇自己,雨光肽跟他身體的異能融合的挺好的,就算異能再出問題還有個男朋友給安撫,自然也不怕。
此時他的心情多暢快表情就有多陰冷。
江涵秋睨著他,對著話筒講了句:“現在才到?審判院大審判長?會議能開始了麼?”
遊行看見了江楚,他殺的是複製人還是真人還真不知道了。
反正是一刀斃命。
遊行道:“博亞局先找我開會,又不跟我商量,今天是周末啊,你江涵秋滿世界跑,廣結人脈,怎麼審判院不單獨跟你開會呢?還是說江市長根基穩厚,為華之都的人民,也為自己的小家呢……”
遊行拍拍手,抱著胳膊,刀立在凳子旁一側。
他怕驚雨刀上的血沾到自己受傷,故而還是往手上纏了一圈繃帶。
江楚看到那把刀,不由得麵色一白。
遊行看過去,他心想,果然是複製人……仿真程度這麼高了?連噩夢都過繼過去了?
也是,他驚雨刀下死過的人沒有八百,也有一千。
江涵秋啞口無言,隻得默默作罷。
憤恨地瞪了一眼遊行,遊行擺手,表情淡然無比,容蕪道了句:“阿行,收著點兒。”
容蕪的想法是以和為貴,遊行心想容蕪跟容傾那可是差得太遠了,能避則避,偏偏又想有。
遊行道:“容蕪,你覺得審判院的人要是有一天都滅了,你的位置還安穩麼?”
會議內博亞局熟悉的人他都來了,審判院不熟悉的人他也來了,居然還看到了許無憂。
還有江樹海跟於婷婷……
遊行眉頭一挑,“難怪你是二審判長,叔叔讓我上來……是給個答複而已,你以為我要做什麼,縮頭烏龜,鳩占鵲巢,還是維持現狀?容蕪你想過沒了容懷書以後你的處境該當如何麼?我忙得很,少來打斷我。”
遊行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局,但是江素熙跟寧簡簡訣都來了。
如果不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複,他走不成。
遊行仰天,他倒是很想看看,昔日朋友還有什麼幺蛾子可以搞。
十幾位——“嘖,無聊。”
容蕪表情冷淡:“我隨你。”他的目光卻落在遊行頸上的抓痕之上,他壓抑住了呼吸。
祁天是博亞局的局長。
“遊大審判長,吸血鬼審判院與博亞局訂立契約已經三十餘年,但是華之都近來複製人不斷出現,變異人四處傷亡,您埋伏於我博亞局數年,對於雨光肽的提取跟複製人血清做血液替代劑有什麼真知灼見麼?”
祁天一直不太同意遊行是審判院出身。
遊行道:“祁院長,三十年前我養父容懷書與人類簽訂契約,是這樣沒錯。對此我也有幾個問題需要您解答……吸血鬼始祖獻出心臟製作源源不斷的血液替代劑,但是貴司在我任大監察官期間發現以下幾個問題,第一,吸血鬼始祖的身體去處是機密要件,是誰泄露唯有審判院與博亞局的長官們有知曉的資格,第二,吸血鬼始祖原身又為何進了焚化爐,博亞局對焚化爐是否存在堅守不嚴的一宗罪,第三,博亞局江涵秋道聽途說……現如今我另外一個哥哥容情殺掉親生父親囚禁母親的新聞甚囂塵上,是否與貴司江涵秋刻意動用操控輿論有關?第四,眾所周知,江素熙是貴司局長的親夫人,如今她穩坐局長位置,我是實打實考進去的,若是要追究我玩忽職守,工資也扣了,我也離開了……貴司機密有何機密呢,無非就是您——還是貴司包庇?”
祁天道:“遊大審判長高見,回去我就撤了江涵秋的職,治他們的罪,一一送上法庭。”
他心道,不能再小瞧遊行了。
江涵秋臉色煞白無比,那叫一個精彩。
他氣急敗壞:“你說什麼我操控輿論呢?你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
遊行彆的不行,收集資料的能力那是杠杠的。
遊行睨笑:“我給你一分鐘,你如果真要我說,你想馬上滾出去,那可以……”
江涵秋熄火,憋屈地看著遊行,完全無話可說。
遊行心道,祁天的秘密?無非就是跟江素熙亂搞,把親生女兒遊妍給逼死了唄,可這些人啊,要坐穩位置還要否認責任!
一直跟遊行過不去的莫悠開始搭話,她道:“遊大審判長言言語犀利,委實佩服,我父親有些話想與您說。”
遊行好奇,教書先生怎麼開始摻雜政治了?
十七號台風雨的陣眼開啟,是江樹海故意讓遊安樹聽到的?
江樹海道:“我很好奇,遊大審判長您是如何從京都脫身,我很好奇。”
遊行猜想也許是江樹海打算瞞著江素熙殺掉遊安樹?
遊行道:“你心疼江涵秋,為什麼啊?他跟你又沒關係,你心疼什麼?莫監察乾了什麼是你當父親的心裡不清楚?還是我把——”
莫悠裝作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遊行:“不懂?寧簡怎麼在這裡我也搞不懂,不是好好關著麼,審判院不是把江素熙也給抓起來了,我也搞不懂啊,有些話我不想說得太清楚,各位還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