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悠忙拉著江樹海走了,她擔憂地看了一眼江素熙,同時瞪住遊行。
可是她沒有辦法,隻能拉著人趕快走了。
祁清涵終於發話,“遊行——葉離毀掉華之都實驗室數據庫,這一樁事你怎麼交待?”
遊行:“沒什麼可交待的。寧簡為什麼站在這裡,我就怎麼回答你。”
寧簡靜默無言,他看著容風華,期待著他能從這位父親手裡得出點什麼有用的東西。
但是容風華一個眼神也沒有給他。
遊行注意到了簡訣的目光,似乎在說你怎麼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遊行無視,“今日站在你麵前的是你的複製品哥哥祁蘊和,我又不是你們博亞局的人,管你們的家務事,你愛問就問,不問就算了。你們說完了我來說,三十年前我的親生父親,非現在死掉的複製品遊廖,與祁院長、吸血鬼審判院的容懷書院長,以及周昌明周啟生先生一起……這吸血鬼始祖的心臟哪裡去了?血液替代品怎麼不夠呢?”
江素熙道:“遊行,你是真的長大了……翅膀硬了,怕是你忘記了你對你姐姐做的那些事。”
許無憂道:“你個畜生!你個畜生!”
遊行道:“你是指遊妍被江涵秋猥褻,你對她的哭訴熟視無睹。還是你看到季白桃被人活生生打死——愣生生拉走遊妍不管,還有沈曜你看到了季白桃被打死是吧,周昌明你偷走心臟試圖控製血液替代劑這條產業鏈,周啟生你瞞著容懷書跟你哥哥做這些事,叔叔容風華你也冷眼旁觀是吧?!”
“江素熙,你自己造的孽不要怪到我身上。十七號台風雨裡遊妍是怎麼死的,十七號台風雨外遊妍是怎麼死的你去調查過麼?”
遊行覷著許無憂:“許無憂你當年殺死我親生母親許含,又把我的DNA植入你體內與複製品遊廖結合,你是我媽媽麼?不要拉關係。你該關心你親生女兒季白桃是被誰打死的!”
遊行睨向舒城凉跟葉滿,他道:“舒院長,你女兒,你親生女兒——難道她該死麼?”
許無憂當年孽做過不少,她偷換了舒城凉的女兒,並且把她送給了周昌明跟遊廖做試驗。
在場的葉離道:“遊行!你話說得那麼委婉乾什麼?許無憂跟江市長亂搞生下的女兒,管你什麼事。”
全場瞠目。
許無憂臉紅紅白白,再不敢多說一句。
舒城凉鉗著許無憂的手臂,狠狠地鉗住,葉滿並不知道葉離不是做自己的親生女兒。
他道:“遊行任審判長我不多做交談,各位貴安。”
周昌明試圖狡辯:“哎,那我也不多管了,陳靜遠那人簡直是蠢出生天。”
周啟生:“哎——不錯,大審判長是真不錯。”
葉滿看向遊行,也點點頭。
許無憂被拖著走了,她喊:“你救我……阿行……你救我……我是你媽媽啊。我是你媽媽。”
遊行沒有任何感覺,就跟當年他被拖入華之都,許無憂冰冷的心情是一樣的。
當初這個女人怎麼對他,他就怎麼對這個女人。
無良老板周昌明跟蛇蠍女……
遊行搖頭笑,他對葉離說:“分手了?祁天不同意你?祁清涵不舍得承認光吊著你?”
葉離道:“分了,做夢沒意思。對了,你讓雪女燒掉白雪山,他已經燒了。竟然還碰到江素熙跟江樹海上去祭祖,奇了怪了。”
沈曜目光瞪過來,他道:“你憑什麼燒掉白雪山的小屋子?”
遊行看著沈曜,他聳肩:“你懦弱不代表我懦弱,我可不會那麼傻等著彆人來打自己。”
“我也奉勸你一句,不要僭越,多管閒事……更不要做些彆的事,你如果敢動手,我第一個殺你。”
遊行很怕沈曜背叛容傾,十分草木皆兵。
他抬手告彆沈曜,不願意多聽他的回答。
祁蘊和道:“阿行,我要告訴你的是——遊廖的血清被偷了。”
遊行點頭,擺了手:“祁大哥,肖悅的事你辛苦了,雖然你我目前立場對立,但我感謝你幫我找到舒城凉的女兒。”
祁蘊和道:“我與容蕪雖然一般熟,我與你總是更好的。”
遊行:“嗯,我回去了。”
沈曜心中錯愕,的確,他是個懦夫。
白雪山燒掉的半個小時後,他住的屋子便被炸了。
簡訣攔住他,“你為什麼要這樣子做?為什麼要回來審判院?你不是說最討厭琅館的生活的嗎?”
遊行:“簡訣,我有些後悔沒在係統內幫你跟寧簡辦離婚……你要的東西我給不起,我也不會給。對你來說,我隻是個過客,對我來說,你是還可以的朋友。”
簡訣:“你討厭我喜歡你?”
遊行:“……我不會說謝謝,因為我不稀罕你的喜歡。”
簡訣:“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說你。那一天晚上,我的確是看到了白桃被拖走,但是我想跟你說話,就……”
遊行:“我妹妹不會再回來……我姐姐也不會再回來……你們現在知道錯了,人打死的時候都怕打到自己身上……審判院的人的確是冷漠,沈曜……你呢?你可以救白桃可是你冷漠如斯……我啊……我暈過去了,一起被拖走,隻有我活下來了。所以……你們好自為之。”
遊行告彆會議室。
抬起手一看時間——下午三點。
他腦子暈頭轉向,感覺卸下了沉重的負擔般。
遊行突然,很想容傾。
沈曜攔住他,“遊行……有什麼事,以後找我,我會儘力幫忙,幫你的忙……也幫容傾的忙。”
遊行劈開他的手,他麵色冷淡,一如長官B,這才是他最真實極端冷酷的一麵。
季白桃的死,逼出了他最無措,最難過,最無奈的一麵。
過往數種不安傾巢而出,意誌全部崩潰。
宗之嘯與從良對他比了個OK,遊行擺手,他形單影隻,卻奔向有等待他的地方,如同,他從前一直期待著容傾來,容傾是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