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幾位,如你們所見,關係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子,我可沒什麼好說的。”
多年前被避開的話題似乎徹底攤開在眼前,一直以來遊行都很是避諱跟家人談起自己感情的問題,就好像某些心結解開後將容傾帶去見自己的恩師虞珊一樣,他的態度十分堅決,他故意睨著顧鳶說:“我可沒喜歡過顧鳶啊,是他自己說的吧……”
視頻內容看得顧鳶眼神冰冷,在遊廖一行人眼中卻是警告顧鳶了。
許含道:“阿行……你到底跟顧鳶發生過什麼事情沒有?畢竟曾經顧家跟遊家的婚約……”
容傾心中簡直無語,顧鳶是聽誰的想法把這陳年老事給搬出來的,也不怕爛嘴啊。
遊行歎氣,“媽,大清都亡了,這男的給你們灌什麼迷魂湯了,有我沒他,有他沒我,什麼婚約啊,都八十年前的事情了……拿這些事情出來有意思麼?”
容懷書很偏袒顧鳶,這也是葉迦南的痛處。
即使他們有轉生改善矛盾的機會,或者回到了曾經最初相見的時光,矛盾依然有。
容懷書道:“顧鳶喜歡你,他必須跟你在一起。”
他完全忽視了容傾。
遊行抬手就把幾人給掀了出去,顧鳶喊道:“阿姨……你看他,你看他……這人要跟你們斷絕關係麼?”
遊行感覺自己活脫脫就是一副渣男相,那幾人似乎在避諱著什麼話題,除了彼此各自心懷鬼胎,以及眾人喜愛的異能加持下,某些刻意被隱去甚至微不足道的矛盾尖銳露出來。
如果喜歡一個人但是父母不願意,而特彆想兩全。
比如吸血鬼獵人跟吸血鬼明明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卻因為相愛,既想要愛人,又想要徹底站在原來的獵人位置,維持自己的形象。
遊行想起六歲那年的自己。
父親站在門口跟自己揮彆,就再也沒有回來。
“再見……你等我回家。”
然後再也沒回家。
亦或者,遊行從來看不透容傾,他自動選擇忽略一些事……
容傾心情自然是愉悅,但他仍然忍不住道:“遊行啊,以前的你不是最想念跟孝順父母的麼……”
這句話聽得遊行惱火,對於容傾來說,父母似乎是重要又不重要。
遊行抬高容傾下頜,眼神凶悍,“療養院七十八條人命,你……”
容傾看他,反正就看他,他彎起眼睛道:“我講過了,我想要的東西可以不擇手段,人命算什麼?你當真以為我是人啊?可是……你到底是殺不了我……”
一把槍抵在容傾的下巴上,冷冰冰的,容傾的話跟調情似的,“大監察官,大清確實亡了,我辛辛苦苦陪你這麼久……結果你還是很冥頑不靈啊,動不動打我,抽我,知道用什麼拿捏我,誰叫你先招我啊……我很感興趣,當年我半死不活,你是咋把我搞到容家去的?嗯?”
“你異能進化是SSSSSSSSSR級彆的概率,沒人棄掉了異能反而過這麼些年還提升到這麼變態的……這後麵的秘密又是什麼?”
容傾被抬高下巴,手卻製不住遊行的手腕,他整個手肘去格開遊行的動作,可是都失敗了。
在某些事情上,更狂暴的是遊行,而非容傾。
容傾有些慌,他一對遊行緊張就會變個樣子……這會兒他聲音綿軟,他喊道:“阿行……我們有話好好講……”
遊行冷冷笑,“講什麼?講有人故意招我?容傾……”
話還沒說完,容傾與遊行四目相對,遊行放開自己的手,他看著容傾坐在他旁邊,渾然啥都不在意的樣子,遊行去逗他:“……心機婊?這就叫心機婊?”
容傾臉皮一紅,說話都不自在了幾分,“什麼心機綠茶!照貓畫虎,有樣學樣……”
他一把扯下遊行身上的工作製服,第二顆扣子給擰了,容傾聲音浮得很,卻還是問:“你到底做啥了?”
遊行:“自己想!”
容傾拉住他的手,“告訴我,可以麼?”
“不可以。免談。虞珖說他的便宜小兒子要殉了,趕明開個會呢……不知道於思雨那邊有什麼動向呢?”
“哦——我這條大魚在你這池塘能蹦躂幾天啊?”
“你不如告訴我,你跟於思雨是什麼關係?跟那該死的顧鳶又是什麼關係,還有聶沉又是什麼關係?”
“朋友關係啊。”
遊行:“……”
他愣了會兒,容傾也目光溫柔地正在看他。
遊行起身,“我跟你是簡單的朋友關係,請勿打擾。”
容傾:“……?”
眼看蝴蝶飛了,容傾忙跟上去,他們想起昨天的事。
……
昨天,遊行跟容傾去逛街了。
遊行凝望遠方天空,整個藍色天幕如一幅畫卷徐徐在他身後展開。
容傾是真的很會裝……他好像總是在說,急什麼,我在。
——“嗯,我也在。”
“容清純?”
“哈,乾嘛突然叫我這個名字……你要親我嗎?”
“容清純?”遊行的手插在口袋裡,他倒著走路,就那樣朝容傾笑。
後方是一片藍天綠海。
容傾說:“你等等我!”
遊行在原地停住,容傾靠近他,他站在低一個台階的位置。
遊行俯身吻住容傾,“第一年……半個冬天過去了……容傾……”
容傾:“什麼嘛,你就這麼一句?”
“就一句。”
“不公平!”
·
遊廖他們看到的視頻其中一段很簡單。
沙發邊,遊行手壓襯衫最上一個扣眼,鏡頭一轉,是容傾哭紅的雙眼……
是什麼不言而喻了。
遊行負責調查鬆山療養院的死人事件,可是啊,不小心擔下這個重任的同時他也受到了刁難。
那些去世之人的家屬通過各種方式辱罵他。
“你去死吧,就是因為你,我兒子才會死的。”
“當什麼監察官啊……根本就是個廢物。”
遲遲沒有進展,某一天他忽然被指控謀殺。明明是莫須有的事,卻莫名其妙對針對他開了個會。
遊甚說:“你能不能給我個真相。”
最主要是聶沉那句話,他從不知道哪個地方拿出了證據:“我作證,遊行的確是此件事情的主謀。”
當然,隱藏在背後的蛇蠍女終於吐出了信子:“我對你很失望。”
宗之嘯當場反水,“我證明,他跟吸血鬼家族聯合開發十七號台風雨係統呢……”
四年朋友……
得虧是肖悅一杯水潑在葉滿臉上,她那麼瘦小的身子,狠狠地揪住葉滿的腦袋往牆上撞,她以一把水果刀威脅葉滿,肖悅說:“最恨你們這些表麵裝歲月靜好的婊·子!碧池!”
回去的路上有槍手跟打手。
最後,還是從來不怎麼說話的從良放他回去的。
然後是隨著而來的周昌明與周啟生……
假遊廖跟許無憂的威脅。
得虧那時……那時……他回到家一身酒氣,容傾還沒恢複記憶,因為抹殺力進化而暫時變小了幾歲。
容傾穿著簡單的白T,容貌又是一等一,氣質也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