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蘊和好笑看向容傾,容傾揚眉,“看什麼呀!它咬我!說起來,你們真在一起了?”
祁雨瀟沒否認,祁蘊和沒承認。
祁蘊和問遊行怎麼想起找自己了,遊行念叨我不找你找誰呀,就剩幾個最親的,你不讓我住這裡我就走。祁雨瀟拉過他,他很想好好地抱一抱遊行,並且也就這麼做了。當然,祁雨瀟沒那麼鋼鐵直男,他說許含回去了,你爸死不了。你哥是個死人終於舍得動嘴了。
遊行直接就罵祁蘊和怎麼那麼笨呢,那麼蠢呢……祁蘊和從沒教訓過他,他也沒拎遊行的耳朵,遊行怕痛,被一隻貓咬了那更是委屈到無以複加,容傾麵前哭一遍那祁蘊和麵前還得哭一遍,哭得哀哀且且慘慘戚戚嚎得祁蘊和四佛升天,但是他也沒說什麼,讓遊行哭飽了——哭太少了。
遊行哭得過勁兒直斷氣,咳都咳不上來。臉通紅就算了,光楞楞地撲在祁蘊和懷中,差點被一口水嗆過去。容傾看著他,隻是看著他……心想祁蘊和也有今天,但遊行的確是很少跟其他人表露如此的情緒……
要說祁蘊和有多疼遊行,其實一般都是潤物細無聲,不會表達。
遊行還是挺依賴這個哥哥的。
祁蘊和摸他眼淚:“不許看你爸,跟你哥在我這住。大哥不養貓,有錢養你。”
容傾想,祁蘊和的魂大抵是被遊行哭飛了。
後來祁蘊和也跟容傾說遊行怕貓,至此祁蘊和再也沒養過貓。有時候容傾偶爾會跟祁蘊和說起容蕪,祁蘊和說好歹也是人嘛,雖然假能處處,死也死了。遊行本來在睡覺,聽到死字他拿起枕頭狠狠地敲在祁蘊和身體上,罵他你為什麼不去救我!你就是個窩囊廢,都是你,都是你。
打夠了罵夠了。
祁蘊和說:“好好好……我保證,祁天的事情我一定幫你解決……我保證,大哥給你買各種好吃的。”
遊行氣得臉紅脖子粗,嚎夠了,他一下冷靜了,他最依賴的兩個大哥,無一例外都是溫柔係,遊行抱著枕頭道:“怎麼不罵我呀,我都把舅舅許燎給灰飛煙滅了,怎麼辦啊……我是不是太衝動了,不想拿刀子也有錯嗎?”
祁蘊和:“你沒錯……”
作為理性占據感性的人,祁蘊和覺得自己有點冷血,但祁雨瀟自顧自捏著瓜子剝著,不過是替從良換了個藥,回來就不理人了,祁蘊和有點不習慣,感情能這麼快就變得麼?對方實在是跟自己很搭。
祁雨瀟最恨猜來猜去,他說:“祁蘊和,你看我做什麼?阿行,來我這裡。”
遊行乖乖去了,形如獅子吼一通後,遊行更覺得理智是種好東西,教幾個朋友也是很需要的。哪知祁雨瀟一拍他的肩膀,遊行瞪大眼睛問你給我注射了什麼東西?!
祁蘊和挑眉,他是個怪人,那祁雨瀟更是怪人。
容傾切一聲笑,便是問:“反其道而行之啊……”祁雨瀟捏著針,“小屁孩總記著你不帶著他玩兒……而且那段鎖了的時空裡不知道的東西我也很想知道……到底複製人能活多久呢?不是隻有三個月嗎?我都活了二十來年了……”
“這支針劑效能持續時間是一個月,遊行想偷懶就隨他吧,監察處我認為可有可無,橫豎虞處長都好久沒回了。”
那一針的效用是返老還童……六歲還是八歲的遊行一下子爬到祁蘊和的後背上,祁蘊和一個摔杯子,遊行趕忙爬下來去踩容傾的膝蓋,他伸出腿,“那白七爺老婆你知道是怎麼死的麼?聽起來好可憐啊,舅舅呢?我想外婆……我能不能去見外婆。”
身體變小了,講話也理直氣壯了。
腿上有個傷口,遊行又問:“老妖怪你到底多少歲?”
容傾:“回到現實世界26歲,你24歲,我比你大一歲多一點。這裡我二十歲,你十九歲。當始祖大概是一千歲,確實比你老,我承認。”
“你不老,你好看……快抱我回去。”容傾挑眉,“家裡有貓,算了吧……我們今晚住這裡。”
“不會打擾祁蘊和二人世界麼,不剛還親得熱火……”容傾捂住他的嘴,祁蘊和跟祁雨瀟表情微妙,遊行嘴開了閘,那是純純解放自我,容傾注意到他喝酒了,遊行又說:“哎呀,祁蘊和原來是個悶騷啊,這不是騷擾麼……乾嘛要把祁雨瀟當對象啊,人家該有自己的生活啊,搞不懂祁雨瀟為什麼要將就,祁蘊和長得美但是一點都不懂得體貼人啊……我是他親人就給我買過一碗粥,後來就沒了。這麼自我的男人要來乾什麼呀……”
祁蘊和:“…………”
祁雨瀟忍不住笑,容傾想看看遊行會說他什麼壞話,遊行又說:“容傾長得好看那就是免死金牌啊,他媽的我一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我跟他結婚了,這美人好討打,那張嘴咋那麼欠啊……”遊行又哇哇哭起來,“他說來找我,每次都不來……有人打我好痛的。老妖怪心好,我不能把他讓給彆人……我想回家……頭好痛啊……好多事,我忙不過來……隻是想跟愛的人在一起生活這有錯嗎?容傾……哥哥……你能不能長點心,你可以不可以變強大……阿傾,我好想你……”
“容情,我有沒有變厲害。”
嚎著嚎著喊累了,容傾拎著他衣領,他才懶得抱,跟個樹袋熊似的,都不會走路了。
但是怎麼可能撕得下來呢,直到容傾走出門去,祁蘊和還跟祁雨瀟說這一個月容傾都彆想安靜了。當年容情逗完遊行就走了,好喝好哄好騙的話講了不少,容情沒有出現帶遊行回家。
祁雨瀟說:“我會吃味,理性。”
祁蘊和道:“騙鬼呢?從良是從良,你是你……”
祁雨瀟:“你……剛才吻我做什麼?是不是愛上我了啊,嗯?”他雙眼明亮,祁蘊和又把他扔上了床,來回睡了好幾次。當炮友這種想法太沒良心了,他也沒興趣再重溫舊夢,麵對一個傷害自己家人的所謂暗戀的人,要拋棄自己的職業信仰跟賭上家人的性命,太不值當了。而且祁雨瀟跟自己是真的很合拍……祁雨瀟被祁蘊和纏著,眼角眉梢染上了魅色,麵對祁蘊和來勢洶洶的吻,祁雨瀟試圖彆過頭,他心倒是明亮寬敞,隻是問:“你真愛過從良嗎?難道不是個夢幻泡影嘛……啊……”
祁雨瀟仰起頭跟他接吻,接受祁蘊和全方位的鎮壓,祁蘊和說:“那你就彆走……”祁雨瀟表情又痛又迷茫,他囈語了聲:“蘊和……老……?”祁蘊和啪一聲關掉了燈,繼續更深的糾纏。
這種情緒跟從良的到底不同,祁蘊和發現自己開始對祁雨瀟投以更多注意力,能夠觸摸得到,他擰緊眉,“嘰喳個沒完……真是。”
“萬一顧心妍要是知道會不會恨死你——!不行!”祁雨瀟手腕被攥出很深的紅痕。
……
容傾離開琅館那也是有理由的。沈曜早就跟他通風報信說簡繁來家中造訪,容傾抱著樹袋熊進去,大老遠就聽到簡繁誇容傾年輕有為。沈曜問這小孩是誰,遊行睜開眼睛就是罵沈曜:“你是寡夫,不懂得情不懂愛,是個弱雞,搞起私權一套套。你喜歡季白桃騙鬼呢?!”
沈曜被氣到當場就走,遊行眼淚婆娑,容傾暗自憋笑,他帶著遊行回屋,容懷書跟葉迦南正跟簡繁跟簡美人說話呢,遊行罵道:“這又是哪裡來的奸夫淫·婦啊,賣兒求榮的怎麼會來琅館啊,容懷書你好沒用啊……保護不好老婆又是個書生,媽媽嫁給你乾什麼呀……葉迦南你就知道攔著我,我討厭你。那簡訣就是個騙子,簡思危仗勢欺人,他偷我東西!”
簡繁:“…………你是誰?”他聽到兩個兒子的名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表情像是吃了蒼蠅般,他一向認為那是兒子自作自受。
容傾喊了聲:“爸——”容懷書點頭。
簡繁久久不能回神,他眨了眼睛好一會兒才覺得無比酸澀。
鋪天蓋地的思緒湧上來,趕忙一抹自己的腦袋,大灌怒飲好幾杯水,心堵到不行。
遊行躲在容器頸窩,又留一個後腦勺,“我是誰管你什麼事啊,這是我的家……你不能因為我哥哥名氣好起來那就上門找茬啊,嗚嗚嗚……狐媚子沒良心……哥哥,狐媚子沒良心。”
簡美人神色未改半分!
容懷書趕忙讓沈曜送簡繁走,容傾堪堪解釋了下,說是什麼貓爪後遺症。葉迦南跟容懷書表示趕快走趕快走,把貓也送走。顧鳶住琅館,遊行抬起眼皮看他,又貼著容傾的肩頭沉默看著地上冷淡地說:“啊,這就是不自愛的代價嗎?好端端一個男人為什麼要自輕自賤啊,聶沉那麼一個臭男人有什麼好喜歡的,有才有貌有錢有能力,還是始祖。”
“居然眼睛這麼瞎呀!”
顧鳶氣到暴走,他拎起遊行的領子,遊行一拳把他鼻梁砸斷,隨即又哀哀切切躺回容傾臂彎,又念叨:“彆碰我!沒用的男人果然不能嫁,顧鳶你好沒眼光。”
懟天懟地懟空氣。容傾把人洗乾淨又帶著睡覺,他心想酒的威力實在太猛……可他去哪裡遊行就跟著去,他體驗到了空前的沒安全感,容傾也隻能隨他去了。
說來,季空明老婆跟進化源還有顧心妍到底什麼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