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級酒店內的包間裡觥籌交錯,許映然正在和一些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應酬。
許映然在本市擁有唯一也是最大的一家燒烤城,彆看燒烤這種小生意臟亂差,可還是非常賺錢的,特彆是打理好弄成規模之後,基本就算是當地的一個景點了,旅遊局的人都會特意宣傳許映然的燒烤城。
特彆是到了暑期旅遊旺季的時候,更是鋪天蓋地的廣告。
試問,誰夏天的時候不想來點燒烤和小龍蝦呢?
今晚許映然和其他的商人組了個局,喝道儘興的時候,一位人到中年身材發福的男人明顯是醉的不清,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就問坐在對麵的許映然道:“許總,聽說你老婆每天晚上9點鐘準時打電話過來催你回家,是不是真的啊?”
許映然渾身一僵,抬眼看了看那位供應商無奈的笑了笑。
可不是麼,她那位青梅竹馬結婚五年的老婆會準時在晚上9點鐘給許映然打電話,問她什麼時候能回家,幾點鐘能結束,喝沒喝酒,需不需要過去接你之類的雲雲。
弄得許映然在商場上總是會被同行笑話。
“何止啊。”坐在旁邊叼著女士香煙的一個同行道:“咱們許總可是妻管嚴,不信你看吧,馬上就要9點了,她老婆肯定給她打電話。”
眾人紛紛笑了起來,弄得許映然很不自在。
就在許映然剛準備說點什麼找點麵子的時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就亮了起來,上麵顯示著【伏巧】兩個大字。
“你看看,我就說吧。”
“哈哈哈,許總快接吧,彆讓夫人等急了。”
許映然無奈的靜音把手機一扣,端起酒杯對眾人說:“哎呀哎呀,各位哥哥姐姐可彆再笑話我了,我老婆就是想我了,這杯酒我敬大家,一會兒我先撤!”
眾人紛紛笑著應了許映然的這杯酒,眼睜睜看著她收拾東西離開了包廂。
到了走廊,許映然才悄悄的抱著手機看了一眼,對方早已經掛了電話。
喝了酒沒辦法開車,許映然隻能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家,到了家門口發現門鎖密碼都給換了,頓時滿臉的黑線。
按了兩下門鈴也沒人應,打了電話也沒人接。
估摸著是生氣了。
許映然無奈,自己總不能睡大街上吧?
想來想去,索性也破罐子破摔,仗著手機還有30%的電量就撥了個電話,約著自己的好友去酒吧再續一輪。
又在門口打車去了常去的酒吧,一進去就被震耳欲聾的聲音吵得腦袋都疼。
許映然在人群中找了半天,才找到了自己高三就認識的好友姚錦,坐在她身邊要了一杯酒。
姚錦看她這副模樣就好笑,她是知道許映然門禁的人,此刻好奇的問她:“都9點多了,你老婆沒催你回家啊?”
這要是放在以前早就連環call了,哪裡還能來酒吧逍遙快活?
“阿錦,這被老婆管的日子我是真的受的夠夠的,如果再給我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我肯定不會和伏巧結婚!”許映然明顯是喝醉了,她抱著手中的酒杯對身邊的好友說:“你知道嗎,我現在每天晚上回家不能超過9點,下了班就得回家,應酬要提前報備,就連睡覺她都得給我規定在11點之前。”
許映然就不懂了:“我今年才28,我11點前睡得著嗎???”
姚錦坐在她身邊,聽著許映然絮絮叨叨的說了一晚上了,忍不住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眼瞅著都快10點了就開始樂,笑盈盈的瞥了身邊的人一眼,說:“你趕緊回去吧,你這門禁已經超了1個小時了,不怕伏巧第二天找你麻煩啊?”
“不回去。”許映然撩了撩自己的長發,靠在沙發上說:“她愛打電話打電話,我反正是不回去。今天就要夜不歸宿,主打的就是一個叛逆。”
她其實是想回去的,可伏巧不讓她進家門了,她能有什麼辦法?
做人啊,得有骨氣。
不讓進門就不進門,誒,她又不是找不到熬通宵的地方。
大不了去酒店開間房嘛。
不過開房的錢得問姚錦借,畢竟自己手頭就200塊錢的零花錢。
姚錦聽著許映然的豪言壯語都樂了,她跟許映然這麼多年的好友,從高三就認識,雖說到了同一個大學才逐漸熟悉,可到現在也得有十年了吧?
自己還不了解眼前這人麼,現在說話硬氣的不得了,等回頭看看吧,老婆一來肯定又屁顛屁顛的回去了。
許映然喝著玻璃杯中的冰酒,她剛剛的確大放厥詞了,此刻眼瞅著就要到10點鐘,屁股上就跟長了針眼一樣坐不住,總是不安的一遍又一遍的瞧著手機。
沒過一會兒,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就響著歡快的鈴聲跳了起來,屏幕上依舊是兩個大字——【伏巧】
姚錦瞥了那備注一眼,輕笑著抿了一口酒說:“你老婆來電話了。”
許映然是真的喝醉了,她看著伏巧的電話想了半天,最後伸出手指在屏幕上停頓了兩秒鐘後,掛斷了!
“嘿。”姚錦也沒想到今天許映然這個老婆奴膽子那麼大,竟然敢掛伏巧的電話,頓時就樂開了花,幸災樂禍的說:“你明天得倒大黴。”
“我怎麼可能倒黴?”許映然對姚錦說:“我跟你講,今天我就不回去了。誒,我今天就不接伏巧電話,12點之前都不睡覺,我要徹夜不歸!”
姚錦翻了個白眼,掏出手機對著許映然錄視頻,一邊錄一邊說:“許映然,你剛剛說的什麼,對著我的鏡頭再重複一遍。”
許映然也很配合,比了個‘耶’就對鏡頭說:“我許映然今天就不接伏巧電話,12點之前都不睡覺,我要徹夜不歸!”
“好。”姚錦衝她比了個大拇指:“說的真好,一會兒等伏巧電話來了,你也這麼跟她說啊。”
話音剛落,許映然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又是伏巧的電話。
“喂,老婆?”許映然抱著手機‘喂’了半天,才發現根本沒接通電話,眯著眼睛劃開電話之後才對電話裡的人說:“老婆我今天要夜不歸宿,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也許是酒喝的有點多,到後麵許映然說了什麼,電話裡的人又說了什麼她統統不記得了,隻記得自己抱著手機在酒吧的沙發上睡了個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