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對手 腦子夠離譜(1 / 2)

見風雨自堤來 他人之月 4340 字 10個月前

012

火燒過鏡子碎片後散發出嗆人濃煙,不慎熏進束星搖眼眶裡,她止住了話頭。那些煙到龍祖這兒自動繞了過去,束星搖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她感覺掌心下龍祖的手要試圖抽回去,於是再次發力,哭得更大聲。“老祖宗啊你要棄我們於不顧嗎......”

“閉嘴吧你。再嚷嚷前能不能看看你身後人什麼表情。”龍祖似乎在傳聲。

束星搖不想知道,把手拿開轉而抓住龍祖的胳膊,就要把他拉起來。“老祖宗你不要怪我我走投無路了我實在貪戀人間風光......”她故意抽泣了一下。

“你那蠱我幫你解你快點兒把他們弄走!”束星搖無師自通了如何一心二用,一邊說話一邊傳聲。

“爾等賤民,滾吧。”龍祖被拉起來,緩緩放開捂著眼睛的手,聲音低啞又充滿傲慢意味。然後,束星搖隻見他抬手一壓,周遭的空間都被扭曲,很難說清這一瞬間的感受,束星搖隻能用“扭曲”來描述。

晏來知立刻用縮地成寸逃走。賀逐微晚一些,在心臟被擠壓的痛苦下拋下一句“還會再見的。彆忘了您的蠱”也匆匆離去。

等到一切恢複正常,龍祖困倦似的,還有一點矜持,“睡了。五百年後再見。”

束星搖趴在地上,聽見棺材蓋被召回去,轟轟隆隆地重新把棺材蓋上。

她一直覺得自己的腦子夠離譜了。

棋逢對手啊這是。

怎麼還興奮起來了。

興奮歸興奮,束星搖沒想再搭理他。她一天都在受傷,筋疲力竭,渾身都痛,真氣又隻出不進,心法也不記得,壓根沒法調息。

束星搖就睡了。

這也是她試過多次得出的結論。既然不能調息,那就休息。休息的話真氣也會緩慢恢複。

於是束星搖什麼都沒管,趴在地上睡得香甜。

第一天睡醒,束星搖看見弇茲在打坐。

第二天睡醒,束星搖問弇茲他這種守棺材的是不是要待在這兒待到龍祖出世。弇茲點頭。

第三天睡醒,束星搖問弇茲她身上有沒有異味,弇茲搖頭。

第四天睡醒,束星搖驚恐地醒來,溜去外麵洗了個頭。

第五天睡醒,束星搖真氣恢複了大半,踹了一腳棺材練腳力,收獲弇茲一個盯。

等到第六天睡醒,束星搖跟弇茲打了個招呼,大意是我要叫你家龍祖起床了,鑒於他的起床氣嚴重我會適當采取一些必要措施,你多擔待。

束星搖推了兩個時辰的棺材蓋子,推開了條縫,用火咒點了簇火扔進去。

龍祖的棺材已經壓不住了,他施法滅火,發現一般的法術滅不掉,於是把棺材蓋一掀,怒斥:“好好睡覺都不允許了?!”

束星搖一臉誠懇:“您起來我們談談吧。”她想了想,“不然我就真可能一直住這兒給您找事兒了。”

龍祖胸口起伏了一下,然後擺出一副傾聽的神色。

束星搖清嗓:“上次那兩個是新秀十氏的吧?”

龍祖矜持地一點頭。

束星搖連環發問:“他們複活您想做什麼啊?”

“複活過來再殺一遍。要權唄。”龍祖斜眼看她。

“可是權不是隻能由天道回收嗎?”束星搖狠狠皺眉。

龍祖漫不經心地補充道:“神道也可以。”

她不解了:“所以新秀十氏背後是神道?”

龍祖嗯了一聲。

“那......”束星搖張嘴說不出話。

龍祖看她一眼,勉為其難地解釋道:“神道要奪天道的權,已經成功了一半,奪來的權就藏在海外十二洲的天柱裡。當世修道者修行借的可不是靈力,而是天道的權。”

束星搖插嘴問了一句:“這不是僭越嗎?”

“天道體係徹底崩潰的時候,就稱不上了。”龍族幽幽地說。

“神道為什麼要把權往下分配?”束星搖一肚子問題,隻能優先挑最想知道的。

“神道吃不下那麼多,乾脆大發善心給仙道,反正權的力量都會反哺到神道。”

龍祖忽然湊近了,束星搖沒退,抬頭看他,對方金色的豎瞳有種不近人情的冷酷,“我不關心你是打哪兒來的,身上的帝令又是從何而來。”

在他停頓的片刻,束星搖的笑很乖,“所以我幫您解蠱吧?”

她神色自然地岔過話題,主動問及:“在哪兒啊不需要脫衣服吧。”

龍祖又惱又怒地推了她一把,束星搖沒有防備結結實實磕在地上。剛想說“你怎麼還推人”,猛地想起這算是自己的標配動作了,這次輪到自己了。

不過她臉皮夠厚,泰然自若地拍拍灰重新站起來,湊到他臉前,“你彆動我看見了在眉心。”她一臉認真地切開食指,往他眉心處若隱若現的紅色線形蟲上一摁,她都能聽清楚那個滋啦一聲,跟烤焦了肉似的。

龍祖把她推開了。束星搖嘟囔:“什麼態度你看不起我,五百年後我肯定比你強。”

空氣沉默了會兒。

又沉默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