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歡注意到韓旭一直在盯著自己的臉,那赤裸裸又毫不掩飾的目光讓人想忽略都難。於是鬱歡開口道:“你這麼盯著我乾嘛!”她不惱怒,也不害羞,隻是單純好奇地隨口一問。
韓旭挑了挑眉,眼裡露出幾分笑意,似真似假地說:“鬱小姐,我好像對你一見鐘情了!”
鬱歡聽到這話神色未變,繼續手裡的動作,隨口“哦”了一聲。
韓旭見她這副無所謂的態度,也有點尷尬:“鬱小姐,麵對我如此直白的表白你是如何做到這麼無動於衷的。”想他韓旭樣貌氣質不俗,有身份有地位,多少女人趨之若鶩。
“韓先生,你不是第一個,你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更何況這樣的表白如此敷衍隨便,還是出自一個風月場所熟客之口。沒有腦子進水豬油蒙心的女人都不會當真好吧。
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鬱歡放下冰敷袋,起身準備走人。今天算是受了工傷,包廂裡的客人應該也玩得差不多儘興了吧,也該下班了。
“你就這麼走了,留下孤苦伶仃的客人,不怕我投訴你?”韓旭調笑道。
“韓先生風度翩翩,相信您不會忍心我頂著半邊腫臉繼續工作的,至於投訴這種事情,您更做不出來了。”其實也不是沒有人投訴她,有些心高氣傲的富家子弟不滿她的冷臉倒是去老板那投訴了,可是衝著這張臉來的客人遠比投訴的客人多,老板自然偏袒她。酒吧投資人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那些人多少給點麵子,鬱歡也因此對這份可以隨心所欲,報酬高的工作特彆滿意。
這頂高帽扣下來,韓旭也不好說什麼:“等等,日後你不是要請我吃飯,留給聯係方式吧!”
鬱歡把自己的電話留給他後,毫不留戀地邁步離開了。
韓旭回到包廂,謝文柯朝他擠眉弄眼:“進展怎麼樣?”他這兄弟長得一表人才,區區一個陪酒女還不是勾勾手就能拐上床。
韓旭喝了口酒:“要到了聯係方式。”他沒在他們麵前提英雄救美一事,打兩個小流氓有什麼好值得炫耀的。
謝文柯嗤笑一聲:“不是吧兄弟,就這!”
溫良插了一嘴:“你還真彆說,這女的也有點意思,好幾個男的開大價錢想包養她,人家都看不上。”在他們眼裡,都出來陪酒了還有什麼節操可言,分明就是不識好歹。
“我看啊,就是在裝腔拿喬,玩奇貨可居那一手,等著吧,人家在放長線釣大魚呢!” 謝文柯一副料事如神的做派。
謝文柯說得是實話,不少想抬高身價的特殊行業工作者確實會這麼做,但韓旭聽著這話,心裡莫名不舒服,人走了他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心情,加上精神確實不太好,於是他打了個招呼就準備回家。
溫良嚷嚷著:“艸,你小子見色忘友啊,陪兄弟喝一會兒怎麼啦!”
韓旭慢條斯理地起身,朝他們擺擺手,徒留眾人一個高大的背影。夜色闌珊,涼風習習,他叫了個代駕,駕著他低調又奢侈的豪車回家。回到市區的公寓打開屋子時,一片漆黑,他打開燈,閉眼適應光亮,然後洗澡上床,伴著習以為常的孤寂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