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獸 搞錯了,她不是戀愛腦(1 / 2)

“你死在殺他的路上。”

這句話重複了兩次。

像是在說,兩個薑狸都是死在刺殺失敗的路上。

聲音是直接從薑狸腦內傳出來的,骨傳導,很清晰。

薑狸:“你是誰?”

“我是天道。”

薑狸:“你為什麼在我腦子裡?”

“因為有趣。”

這個自稱天道的聲音話癆且語速很快:“容我解釋一下,是這具軀殼的上任主人強烈要求你過來的。她死前強烈的不甘吸引了我,不過她炮灰的命運既定,無法繼續在這個劇情線存在了,我隻能讓一個新的靈魂來接管,她也是同意了的,我還修好了這具軀殼,讓她舒舒服服地走呢。我也是無聊,就想著看看戲,哦不,和你說說話,不過前三天都在切換語言係統,誒還是不熟悉這方世界的語種……”

信息量不低。

薑狸捕捉到關鍵詞:“等等,展開說說劇情線。”

於是在天道過於囉嗦的講解下,薑狸知道了這是個小說世界,並被迫聽書幾個小時。

小說劇情很古早,女主是武林盟主之女,在一次曆練中救下了男主,得知了他的美強慘身世後決定一路護送他回厲國,回到男主故國後又經曆一連串很扯的權謀戲,最終男主大權在握,反殺回豐國,非常順利地一統兩國,登基稱帝,女主也成了皇後。

很顯然,蕭淮舟就是這個男主,目前正在經曆美強慘裡“慘”的尾聲。

皇姐薑遙則是前期戀愛腦後期黑化,最終自刎而亡的惡毒女二。

難怪皇姐的顏值氣質這麼突出,原來是有番位的。

事實上天道還沒講到一半,薑狸的耐心就已經到了頂點:“這個故事聽起來好像和我沒什麼關係啊?”

被打斷的天道卻沒有絲毫的不悅:“那當然了,因為你隻是個炮灰而已嘛,全文搜索都搜不出來的那種炮灰。”

薑狸的眼睛立馬亮起來:“我不受劇情牽製,豈不是想怎麼浪就怎麼浪!”

上輩子太苦,這輩子享福,很合理。

天道:“三年後男主會領兵打過來,到時整個皇宮的人都會生不如死,然後再死。”

薑狸:“您繼續講。”

……

“……大厲的陽光灑在房舍之上,他就站在光中,對我招手‘雁雁,過來’。全文完!鼓掌!”

外頭已經日薄西山。

這個長篇巨作果然和她沒有半毛錢關係。

薑狸麵無表情:“哇哦,好精彩。所以原來的薑狸為什麼想殺男主?”

天道:“原文並沒有寫到這次暗殺行動,這屬於小說具象成完整世界後對劇情的細化和補齊。”

理解,就是從橙光遊戲變成開放世界了。

天道:“既然原文沒寫,說明這件事對劇情的推進毫無影響。”

但是對她影響很大啊!

怎麼聽起來這麼不靠譜,薑狸心不在焉地把玩著箭,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所以你對於小說以外的事情一無所知?”

天道:“咳咳,我當然是全知全能的,但是哪能什麼都告訴你呢,那多沒意思,相信優秀的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這是徹底想做個看戲的了。

……

外麵下起了淅淅瀝瀝的細雨,薑狸走到窗邊往外看。

宮人都在當值,有人偷摸打著嗬欠,無意吸入星點春雨,連忙捂嘴咳嗽起來;遠一些,樓閣半掩在白蒙蒙的煙雨中,不知其中住的是誰;再往外看,雨水打濕了重重宮牆,使得它愈發地紅。

雖然是小說世界,但這些人都很真實地活著。

第一次把這個世界看得如此分明,薑狸不打算乖乖做困獸。

……

清晨,雨霧壓在湖麵上,灰灰沉沉,天地茫茫一色。

聽雨閣坐落在金鏡湖邊,三麵透風,但論賞景有更好的去處,這裡平時不太有人來。

流雲為主人撐起傘,防範著三麵侵入的雨絲,她的主人罩著披風,臉幾乎淹沒在領口的狐毛之中,正對著地麵上的蠟痕發呆。

蠟痕藏在柱子後麵,像不知是哪位貴人起了興致在夜裡登高,無意灑落。

流雲沒有發現的是,柱子上,欄杆側,都有不同程度的擦痕。

三公主歎了一口氣,像重新想起賞雨這回事似的,望向了閣外。

證據已經很明朗了,目前來看,男主那邊並不知道原主對他執行了暗殺計劃。

那天,皇帝在金鏡湖邊設宴,宴請了不少在京的皇親貴胄,也包括了厲國質子蕭淮舟。

那是個很開闊的室外,那天天氣很晴朗,對於“薑狸”來說,這實在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於是她在附近的製高點——聽雨閣上安裝好弓|弩,對準了男主的座位,又利用蠟燭、鐵絲和麻線做成延時裝置,然後按時赴宴。

然而,男主潛伏在宮裡的人發現了弩|箭,雖然並不知道是誰乾的,但也卸下了延時裝置,並調整弩箭方向使其對準入口,在入口處設置引線。

男主知道了有人要殺自己,又不知道刺客有沒有後手,連忙製造意外早早離場。

他知道,刺客見裝置沒發作,定會疑惑著來檢查弓弩,一旦踏入就會中箭。

箭頭淬了毒,中箭者命喪當場,之後男主的人再來帶走屍體確認身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