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舍不得她離開 莧融笑了笑,將筷子交……(2 / 2)

“據聞,趙王那時已有莫大的野心,曾請教一名術士。這名術士自稱洞察天機,斷言趙王具備帝王之相,並為趙王調整了家中的風水布局。

然而,在封王儀式舉行之前,趙王果斷處決了這名術士及其所有知情仆人。即使是被老奴收買的內侍,也未能幸免於難。”

莧融適時地插話問道:“那麼,關於改動風水的詳細情況,你可有所了解?”

“關於這點,老奴所知甚少。畢竟那是王府後宅,尋常人難以踏足其中。

但據老奴所知,那術士似乎對池塘和岸邊的樹木進行了調整。具體細節,恐怕隻有當時的府中人才知曉。”劉內侍回答道。

莧融點頭表示理解,示意劉內侍繼續講述下去。

“目前趙王四處求訪得道高人,然而卻無人知曉其真實目的。朝野傳聞趙王即將迫使陛下退位。”

“朝中大臣對此有何看法?”

“除季中侍外,其他人都不敢有所質疑。”

說到這裡,劉內侍似乎想起了什麼,又補充道,“趙王勢力之中,也並非全是無恥之徒。趙王有個義子,名為程亮,他為人正直,曾說服季中侍下山入朝為官。”

“程亮?那位新任龍驤大將軍?”莧融若有所思。

劉內侍點點頭,“正是,趙王很多場麵,都靠這個義子撐著。他既能文又能武,在外名聲極佳。而季侍中的父親,原本是幽篁七賢之首的季叔夜,因對程家滅前主奪位諸多不滿,而被先皇處以極刑。

季家人向來清高,季中侍又從小跟著其父隱居世外竹林,所以根本沒有人相信,他會應趙王的邀請,入朝為官。

然而這樁事情竟然真的讓趙亮給辦成了,趙王也因此對他進行了很重的嘉獎。”

莧融目色幽幽,這樣厲害的人物竟然也屈就於趙王麾下,事實遠比她所預想的更為棘手。

劉內侍仍接著說道:“趙王的惡行實在是罄竹難書,他沉湎於美色之中,肆意掠奪民女;貪圖財物,買賣官爵,種種無恥行徑皆為其所為。

而其身邊四名護衛,皆神情可怖,行為惡劣。其中張路與趙福竟因爭奪一位遺產豐厚的美貌寡婦而大打出手。

王超是個熱衷功名的笑麵虎,平日裡不與人結怨,卻常常將各種官職強加於自家親屬。

最後一個馬厚的手段最為陰險毒辣,被他整治之人,皆下場淒慘。甚至他好幾房妾室,也在他的折磨之下離世。”

莧融抬首凝視窗外刺目的陽光,輕聲道:“時光已不早,你速速回去,在陳管事返宮之前,將所有私藏搬入昭陽殿。對外隻稱皇帝關切本宮的賞賜。”

“遵命。”劉內侍退步轉身,疾步走出了昭陽殿。

莧融緩緩放下手中的筆,依偎在椅背上,閉目沉思,細細品味著剛剛得知的消息。

正值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沉寂的氛圍。

“娘娘,陛下不見了!”綠歡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臉上滿是驚慌失措之色。

莧融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陛下向來好動,或許是無意間發現了什麼新奇的玩意兒,忍不住好奇心偷偷跑去一探究竟。”

畢竟劉內侍剛才沒看到皇帝,也沒有表現出太驚訝的樣子。

綠歡這才稍稍安定下來,輕撫胸口,試圖平複急促的呼吸,“皇上是在經過尚書台那段路時突然失蹤的。可那裡周圍皆是高牆,也沒有什麼特彆好玩的地方呀。”

莧融的眼神瞬間緊凝,“你說什麼?尚書台?”

綠歡茫然地點了點頭,“正是尚書台。”

莧融猛地站起身來,轉身朝著寢宮走去,“本宮立刻更衣,要去尚書台走一趟!”

此時,在距離尚書台兩牆之隔的甬道裡,小傻子程正渡如同等待著心心念念的人一般,悄無聲息地潛伏在牆角。他瞪大雙眼,如明鏡般聚焦於來時的路途。

自尚書台朝會結束以來,中樞大臣們總會共享一道美味的茶點,而其中最為他所垂涎的便是那醍醐酥餅。而這條路,正是送茶點的宮人必經之路。

當他望見前方轉彎處出現了四名提著食盒的內侍時,他瞬間憋足了一口氣,直至那四人走到近前,他才如獵豹般突然躍出。

“朕要吃醍醐酥餅!把酥餅給朕!”雙臂張開,程正渡攔住欲行之人。

四名年輕的內侍被突然的呼喝聲驚得腳步踉蹌,差點相撞。

一眼認出眼前的人正是他們那位小傻子程正渡後,為首的小內侍趕忙賠笑說道:“奴婢拜見陛下,陛下若是餓了,奴婢一會回來就去叫禦廚給陛下做些好吃的。”

程正渡皺起了眉頭,雙手叉在腰間,勉力表現出一副凶狠的模樣,宮裡的東西,都是朕的,朕就想吃醍醐酥餅,馬上交出來!”

四名小內侍立刻遲疑起來,彼此相互對視著,一時間不能決定。

這醍醐酥餅每日所製作的份額十分有限,如今全被趙王殿下所獨享,若真給了小傻子皇帝,他們幾個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如今,誰人不知,這位小傻子即將交出皇位,而趙王殿下,才是這座皇宮未來真正的主宰。

程正渡見恐嚇無效,便邁步向前,企圖奪取,“是朕的!醍醐酥餅一直都是朕的!都是朕的!”

"皇上,陛下開恩!" 手捧著酥餅食盒的內侍急匆匆地躲到了同伴的身後。

就在這時間,一陣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什麼東西,又是誰的了?”

四名內侍聞言,身子不禁一顫,立刻跪倒在地,朝前方恭敬地行禮,“奴婢參見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