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有一天,時間會讓我們學會接受,眼下她隻是還未學會。
顧辭借著身高優勢揉了揉程夏煙的腦袋。“好了,彆傷心了。我給你一個家,走,請你吃火鍋。”
火鍋店裡,一個喪母無心聊天,一個本身惜字如金。相比鄰桌舉杯相邀、把酒言歡的熱閒,竟也不覺得冷清。也許無言也是一種熱鬨。
是離愁衝昏了頭腦嗎?吃完火鍋,程夏就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顧辭後麵,不知不覺的跟著顧辭來到了那間出租屋。
來了兩次卻始終沒有見過顧辭的家人,“顧辭,你家人都不在家嗎?”顧辭風輕雲淡的說:“我沒有家人。”程夏煙腦海裡突然浮現出琵琶行裡那句“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媽媽沒了,程夏煙真的好傷心好傷心,她覺得顧辭也和她同樣。“那你傷心嗎?”
“習慣了。”
程夏煙不知該說什麼又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了,就這麼與顧辭四目相對。突然一陣電話鈴聲打破了這夜晚的寧靜。程夏煙的房東尖銳刺耳的聲音從手機傳來。
“你大爺的,當初要不看你們孤兒寡母的可憐,誰租給你們啊!你們倒好,死老子屋裡。要死一邊去啊。明天早上之前,你趕緊的把你東西從我家搬出去,早知道這麼一出,房子不租給你這個賤丫頭了。。。。。”
各種辱罵的言論層出不窮,程夏煙不知道做什麼才能彌補房東的損失,畢竟出這種事情,那房子確實也沒幾個人敢租了,隻能一遍遍的道歉。
電話那頭的女人實在是太憤怒了,以至於明明沒開擴音,顧辭都一清二楚的聽到了。顧辭直接把電話掛了,對程夏煙說:“走,收拾行李。”
顧辭看著收拾行李的程夏煙陷入了沉思,自己為什麼會接二連三幫助一個不熟的人,但是想了半天也沒想清楚。
程夏煙用程母留下來的錢把房租結了,還把欠的醫藥費還給了鄰居,跟著顧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