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這禦史他大哥玩小倌誒! (1 / 2)

靜。

寂靜。

無比寂靜。

老皇帝的雷霆之怒都停頓了,目光古怪地定格在崔漪臉上。

有和崔漪熟識的大臣想說些什麼幫忙,但沒找到合適話語,隻能當場噎住。同時,腦子裡不受控製地想——

怪不得當時上門拜訪,被他夫人以“病氣過重”為由推脫,拒絕他們的探望,原來是你小子當時根本不在家啊!

兵部尚書看向旁邊懵逼震驚的戶部尚書,低聲:“我記得病假之後,崔禦史來上朝,左眼青了,右邊臉頰有抓痕,嘴角還破了,右手腕上還有大麵積淤青?”

戶部尚書看了他一眼,心底詫異。

這人記憶力還真不錯,半個月前的事情都能記得崔漪具體是哪個地方受傷了。

詫異完之後,就神采奕奕地加入討論:“是這樣沒錯,他還說是家裡的磚瓦脫落砸下來,把家裡的狸奴驚到,抓傷他的臉,他驚慌失措下一腳踩空,才摔得鼻青臉腫。”

兵部尚書:“沒想到是……”

戶部尚書:“家有河東獅啊。”

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齊齊笑起來,十分促狹。

而崔漪,被許煙杪的心聲狠狠捅了一刀後,眼波平靜。

“其三——”

他堅定且堅決,特彆鎮定,就像是之前就打算這麼說地說:“但是皇家威儀不可侵犯,臣認為,其餘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然而劉懌必須斬首,以警醒世人!”

態度義正言辭,聲音穩重有力,話語振聾發聵。

許煙杪歎為觀止——

【這就是能當上正四品的實力嘛,見風使舵的本事好牛啊。】

麵對若有若無的視線,間或還有其他禦史的鄙夷,崔漪麵不改色。

什麼見風使舵?有嗎?有這玩意嗎?至於被鄙夷……

崔漪暗暗磨牙,冷笑一聲。

等著吧,遲早輪到你們!

“陛下!”

另一名禦史像是蛇揚起頸,不屑地瞥了崔漪一眼,神態驕傲地上前,話語裡意有所指:“臣無事不能對人言!”

許煙杪撓撓臉頰,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話奇奇怪怪的,不太符合之前的場麵。

怎麼就突然從崔漪見風使舵,到“無事不能對人言”了?

【我知道了!】

許煙杪在心裡以拳擊掌,眼底多了幾許“我又懂了”的了然。

【剛才在我沒注意到的角落,老皇帝肯定向崔漪暗示了他有把柄在自己手裡,崔漪屈服了!】

【而這個新禦史看出來崔漪被威脅,也站出來,對老皇帝發出我不怕你威脅的暗示!】

崔漪:“……”

過程是對的,就是對象錯了。

老皇帝:“……”

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自己的罪名你自己背!彆隨便冤枉人!從來隻有臣子給皇帝頂罪的,沒見過臣子讓皇帝頂罪的。

心裡一串又一串話語掠過,幾乎滾成了彈幕。

新站出來的禦史行為恭敬,語氣卻十分強硬:“臣以為,天姬雖貴,然出降之後,也不應當倚父欺夫。正所謂,男為乾,女為坤,男為陽、女為陰,男為剛、女為柔,夫尊妻卑方為世俗之禮,”

“君不見,前朝太宗愛女房陵公主蓄男寵數位,欺駙馬於床榻外,東窗事發,群寵或遭誅殺,或遭流放,公主亦被幽禁。”

“君不見,五百年前楚朝,中宗為丹陽公主擇婿,駙馬乃大楚名將於徹,然則公主不喜武夫,嫌駙馬蠢笨,婚後竟半載不與之同床,中宗聞之,以為其言行不合婦禮,有損皇家風範,不宜為人妻,遂下旨令二人和離,另改為溫柔賢淑的南平公主。”

“前朝庸帝尚且知曉公主亦該遵婦儀,嚴守女人之德,溫良恭儉,舉案齊眉,陛下莫非連昏庸的帝王都不如,插手夫妻吵架,強治駙馬犯上之罪?”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聲毫不猶豫的,充滿驚歎的——

【嗚哇!】

老皇帝剛要起身賞這禦史一個大耳刮子,聽到熟悉的嗓音,微微一頓,又悠閒自得地坐了回去。

……

這個新禦史出來後,許煙杪再次戳戳冤種——兵部司務:“這人又是誰啊?”

兵部司務抹抹眼淚:“許郎,看在我給你通風報信份上,來日記得給我立個衣冠塚啊。”

許煙杪“啊?”了一聲,結結實實迷惑住了。

兵部司務已然迫不及待地湊上來笑道:“這老匹夫姓溫,名為行愛,其兄長乃太子舍人,其子更是娶了陛下第十八女。”

許煙杪的頭肩微微一動,點了下腦袋。

“原來是這樣。”

這麼詳細,就更好翻係統裡的八卦了。

【嗚哇!】

許煙杪兩眼發亮,假裝還在關注朝堂上的事,實際快樂啃瓜。

【怪不得這人非要強調公主必須遵循夫為妻綱,原來是因為襄陽公主從來不給他臉啊。】

本來被抨擊到滿臉鬱悶的萬壽公主愣愣看向許煙杪。

昨日從駙馬彆院回去後,經過她的思考,以及方才的觀察,她早就發現原來許煙杪閉著嘴巴發出來的聲音並非腹語,而是他的心聲。

如今,這心聲提到了她那十八妹。

“襄陽……”萬壽公主想起了竇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