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公主是皇後最小的女兒,自小受儘帝後寵愛,頭上四位嫡親兄長和兩位嫡親姊姊對她亦是如珠似寶,性格自然與她不一樣,那位最是傲慢。
許煙杪一提到襄陽公主,剛才還威武不屈的溫禦史臉色漲紅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開朝會的地方特彆缺氧。
他看到了文武百官一個個把耳朵豎起來,明顯對他家私事比對萬壽公主的駙馬該不該下獄感興趣多了。
於是那張臉漲得更紅了,估摸著血壓躥到一百八。
老皇帝瞧見他的神態,眯著眼睛冷笑一聲。
不是喜歡盯著皇家私事看嗎,不如也讓彆人來圍觀你們家私事嘍。
*
許煙杪翻看著係統,看八卦的心無比自由。
【我看看我看看,公主剛進門這溫行愛就要求公主像普通婦人一樣,在婚後第二日沐浴更衣,行拜舅姑之禮,獲取夫家尊長的認可。】
【然後,襄陽公主直接轉身就走,要回公主府,可把溫家人嚇得,怕老皇帝知道這件事,求著襄陽公主下馬車,那舅姑反過來給襄陽公主行儀禮,才哄得公主勉強消氣。】
群臣:哇偶!
然後呢然後呢!
沒想到啊……許煙杪說得沒錯,人總是越缺什麼就越強調什麼,這溫家不就是這樣?遇上了強勢的公主,就抨擊公主不夠柔順。
嘖嘖。
【然後然後!】
【原本丈夫死後,妻子要為丈夫服喪三年,反過來,丈夫隻需要為妻子服喪一年。公主去世也是如此,但三個月前,歧陽公主薨,她直接上門威脅歧陽公主的駙馬必須為她姐姐服喪三年。】
【溫行愛知道這事,想要行使公公的權利,訓斥襄陽公主玷汙歧陽公主的德行,讓她死後都不得安生,襄陽公主直接堵回去,說放心,如果她薨了,不用委屈駙馬服喪三年,她直接把駙馬一起帶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媽耶,這公主厲害,溫行愛直接被堵得說不出話了都。】
群臣:哇偶!哇偶!
不得不說,彆人家私事的瓜就是好吃,聽得完全停不下來。
沒想到這老古板也會怕啊。怎麼對萬壽公主逼得那麼緊!
這不是欺軟怕硬嗎?
百官那揶揄的小眼神一個個往溫禦史身上飄,溫禦史脖子幾乎紅透了,但還是繃著臉,梗著脖子。
他其實想過襄陽公主的事會暴露出來,但直到真正麵對這個情況,他才發現,原來那些指指點點的關注,竊竊的私語,古怪的視線,會讓人那麼難捱。
而且……
是公主無禮,我溫家謹守禮節,何錯之有!丟人的也是公主,不是我溫家!這些人怎麼回事!難道不是應該指責公主不守婦道嗎!
當然,老古板受不住,但他又沒辦法阻止許煙杪。
——反正他如果喊閉嘴,許煙杪是絕對意識不到是在喊他的。而如果喊許煙杪,恐怕還沒喊完,離他最近的幾個官員就要撲上來捂住他的嘴了。
許煙杪的心聲帶來的利益特彆大,比如昨日暴露出來的南越國叛變一事,由於提前暴露,叛徒準備不足,這場叛變肯定能被完美鎮壓,傷亡也不會太多,已經有十來家勳貴將家中子侄塞進軍隊裡,讓他們上戰場鍍個金了。
他溫行愛想損毀所有人的利益,沒門。
而讓溫行愛想死的是,許煙杪那邊心聲,居然還沒停!
他還在挖他家的料!而且已經不限於公主駙馬的事了!
【嘖嘖,這家好多瓜啊。他那個當太子舍人的大哥玩小倌直接玩出了性病。】
百官:咦惹!
沒想到太子舍人竟然玩小倌,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竇丞相:“……”
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倒抽一口涼氣。
“溫舍人?!”
溫禦史瞪大眼睛,喃喃道:“我大哥……可是七十五了啊!”
而太子猛然聽聞自己家舍人悍事,直接被口水嗆到:“咳咳咳咳!”咳嗽完就嘀咕:“老當益壯啊。”
這可比他爹六十三歲還一樹梨花壓海棠帶感。
勁爆!太勁爆了!
他喜歡!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太子摸著僅剩的良心,想到自己平時也不喜歡這個舍人,動不動就之乎者也大道理壓上來,還經常臉紅脖子粗地諫言,說他遊俠風太重,不似人君。
這麼想,頓時把良心丟了。
瓜真好吃,嘻嘻!
還讓他溫良恭儉讓,至少他床事上從來不亂搞啊!
百官吃瓜吃了一口大的,沒忍住,朝堂上議論紛紛。
“溫舍人也太不講究了,居然搞出病來。”
“我就說嘛,他們家總是裝清高,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醜聞,這不就被那誰扒出來了?”
“噗嗤——我就等著看好戲,太子舍人啊,嘖嘖,今天之後,還不知道能不能當太子舍人。”
“彆說太子舍人了,恐怕襄陽公主該換駙馬了。”
有好事者偷偷去看老皇帝,發現陛下果然鐵青了臉,神色尤其糟糕。
許煙杪沒發覺。許煙杪還在扒。
那眼睛亮得跟手電筒似的。
皇家和百官的眼睛也亮得跟手電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