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
謝奈尋找聲音來源:“這裡還有貓啊。”
一隻很肥的灰白色胖貓貓坐在地上,兩隻前爪放在胸前,尾巴還被墊在它的左腳掌下。後麵還臥著一隻正在打盹的橘貓。
謝奈興趣來了,他走過去蹲下揉了揉灰白貓的腦袋,然後指尖勾起貓貓脖頸上的紅布條鈴鐺和紅牌道:“你叫肉包啊。”
晏庸道:“那隻叫元寶,它們是本廟的招財貓。”
謝奈拍了拍手起身打量四周。
庭院中間放著插滿香的香爐,最右邊的竹林係滿了紅布條。
他踱步到走廊裡,上麵掛滿了紅福牌。
謝奈抬頭右眼微眯,勉強能看清上麵的字,但不是很清楚。
晏庸站在他旁邊說:“上麵都是我親手刻的,有納福,有財源滾滾,有福祿雙全等。”
謝奈點點頭:“挺好的。”
晏庸看了眼謝奈的右眼:“相逢就是緣,不如我賜你句福語可好?”
謝奈笑道:“求之不得。”
山南被落日染上不朽的金黃。山北卻是煙水寒陰。
謝奈盯著他道:“我思來想去,還是祝你,天賜鴻福,時來運到。”
清風徐來,謝奈站在濃陰遮地的地方,晏庸站在霞光灑落的地方,兩人四目相對。
謝奈喉嚨滾了滾,道:“承您吉言,我往後定會,無往不利、萬事享通。”
晏庸淺淺笑道:“嗯。”
謝奈肩膀落了瓣玫瑰,他輕輕捏起來握在手心。
晏庸望了他好一會:“你餓嗎?”
謝奈不回反問:“你餓了嗎?”
晏庸搖頭:“不餓,你獨自跑這寒山之上,家人不擔心嗎?”
謝奈拽著紅布條道:“我沒有家人,自然不會有人為我擔心。”
晏庸還欲再說什麼,就聽見山下有人急急往上跑的聲音。
晏庸的耳力自然沒有身為司戰之神時好,他剛想下山去查看。謝奈卻道:“不勞晏郎多跑,人馬上就到。”
晏庸轉臉看他。
謝奈道:“我就是叫著順口,晏郎若不喜歡,我不叫就是了。”
晏庸道:“你開心就好,我都可以。”
謝奈不滿:“為什麼要我開心,你舒心才是最重要的。”
晏庸不知道該怎麼接,正好那人上來了,他這才可以順理成章的無視。
謝奈垂眸,指腹按了按小臂上的金銀箔片邊緣。
來人是位年過半白的老人家。他上來時已然快要昏厥,晏庸連忙給他施法救濟。
不消片刻,這老人家緩過神來,大聲叫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晏庸安撫道:“您彆激動,發生什麼了?救誰的命?”
老人家看見晏庸就跟看見神仙一樣,好吧他就是神仙。
他緊握著晏庸的手臂,神情激動道:“我求求您救救我們村莊吧!這半月來我求遍了各路神仙,但沒有一個顯靈的。我聽說寒山廟堂的文財神真身就住在這,我才匆匆趕來的。”
晏庸扶著他起來:“您先緩緩,我們進屋慢慢說。”
謝奈跟在他們身後往裡走。
這偏房隻有一張簡陋的桌子和兩把看上去隨時就會斷裂的椅子。
謝奈就在門邊靠著。
晏庸先是按了下椅子,見還穩固這才說道:“您坐。”
老人家誠惶誠恐的坐下:“謝謝神仙謝謝神仙!”
晏庸問道:“您不用這麼客氣,到底發生什麼了?”
老人家雖說情緒穩定了不少,但手還是抖個不停,他道:“我來自漈首村,我姓石,他們都叫我石老。我們村是靠湖而棲,這湖水的源頭就是北冥海。”
晏庸點頭:“明白,您接著說。”
石老道:“我們村本來就挺祥和的,耕田捕魚日出而作的。可就在半年前我們那裡突然鬨起了海妖!就是那種長著魚尾巴滿嘴尖牙吞吃活人的海妖!”
晏庸見他情緒又激動起來,連忙安撫道:“我知道,您彆激動。”
他這般說著似有若無的看了眼靠門正無聊到吹頭發的謝奈。
石老說著就流下了淚:“我兒子和兒媳出海被這海妖吃了,老伴受不了打擊也隨之去了。家裡如今隻剩下我和小孫子,造孽啊……”
他說著就拍著桌子哭的傷心。
晏庸看了眼亂震的桌子,心想這再拍幾下怕是就要塌了。
“昨日有位好心的神仙托夢給我,說如今這天界都惹不起這什麼妖神。他說這北冥海是鯤鵬的地盤,”石老擦了擦眼淚,“還說什麼海妖都是這妖神的手下,神仙不護凡人,這叫什麼事啊……”
晏庸試圖替他們掩飾:“可能這些神仙已經在著手準備了也說不定。”
謝奈嗤笑:“晏郎又何必替他們遮掩,他們不作為也不是一兩天了。”
晏庸輕咳:“這樣石老,我現在即刻動身去漈首村。您是……”
石老道:“我和小孫子都在鎮上住著,實在是不敢回去了。”
晏庸道:“那您就在鎮上等我消息,我一定儘力而為。”
石老感激不儘說著就要跪下。
晏庸慌忙攙扶:“您太客氣了不用行如此大禮。”
石老老淚縱橫:“您真的是活神仙在世啊……”
晏庸客氣的笑了兩下,那我也不能是死神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