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 我的浴室熱水器壞了,可以借用你……(2 / 2)

陳董不知道學沒學過這種語言,要是他聽得懂。

他們三人都要完。

“說得也是。”陳董笑了下。

“都困死了,明天還要早起招待客人呢。”梅的聲音婉轉動聽。

“去睡吧。”

腳步聲漸漸遠了。

“吱呀——”正門終於拉開又從外麵鎖上。

“咕咚。”保鏢從謝昭隔壁的櫃子滾出來,他連爬帶滾地先逃走了。

等確定所有人都走完,謝昭才手腳僵硬地從櫃子裡爬出來。

“蘋果。”灰鸚鵡問謝昭討要。

“改天吧,你吃太多了,祖宗。”

*

江慈今晚又接到第二通煩人的電話。

“聽說你被檢察官辦公室開除了?”那一端的女聲幸災樂禍。

“我在開展獨立調查。”他不滿。

“聽起來是即將被開除的委婉說法。”

“也許我們的親子關係可以不止於詛咒。”他微笑。

“被開除是好事情,親愛的兒子。你就得按我們約定的回到家族裡做點正經的真正有價值的工作——”

江慈把電話掐掉了。

他走到淋浴間,關上門,把水打開。

在水流下,人可以冷靜點。

諸事不順。

一切不順從那個叫謝昭的女士開始。

謝昭已經失去了對時間的把握,她不知道現在到了幾點。

好在憑借良好的方向感,她在黑暗中順利摸回了密道口。

她把耳朵緊緊貼著暗門,有均勻的水流聲,江慈還在浴室。

謝昭把門往上推,破門總是不靈光,好不容易開了條縫。

她努力掙紮地擠了出去。

水流聲變小了。

好卡,謝昭一半的身子在壁爐外,一半在暗道裡,被擠得頭暈眼花。

她手腳並用地拚命往上抬門。

謝昭總算掙紮地爬出來,但口袋裡的電容矽膠指紋膜卻被擠出來,她伸手夠,滾遠了沒碰著。

謝昭眼睜睜地看著它滾到了床邊。

水停了。

她迅速關上暗門,在浴室門被打開前,幾步跨到衣櫃裡。

謝昭躲在衣櫃裡,聽見江慈走了出來。

啪嗒啪嗒,鞋子在地上拖來拖去。

他隻要走到床邊就會立刻發現她丟下的指紋膜,那就大事不妙。

“咚,咚,咚。”她抬手敲響了櫃門。

“謝昭小姐?”江慈遲疑地問。

是沒一個人喜歡從正門敲門嗎?

“是我。”

“有什麼事嗎?”

“我能借用你的浴室嗎?我的浴室熱水器好像壞了。”謝昭謊話張口就來。

“這麼晚了,不太方便吧。”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

江慈說:“要不讓管家來修一修。”

“就是太遲了,管家好像休息了。”謝昭隔著櫃門堅持,“我隻打擾一會,絕不會太久。”

她反正撿回她的指紋膜就可以走。

江慈想了想,今天熱水器的確有問題。

“那請進吧。”

謝昭打開門,江慈就站在浴室門口。

他頭發濕著,黑色的浴衣鬆垮地套在身上,腰帶隨便地係著。

水滴從他的發絲滴下,遊曳至鎖骨,從冷白的皮膚上一路往下。

他懶散地抬眼看她一下:“請自便吧。”

說完,江慈轉過身自顧自地擰開一瓶礦泉水,他用力時修長的手在昏黃的光線下青筋清晰可見。

謝昭分心了幾秒,又很快判斷局麵。

床的位置和浴室是兩個相反的方向。

謝昭很想立刻衝過去把床底下的指紋膜撿起來,但她暫時沒有借口走過去。

而江慈的站位又擋在她前麵。

等他喝完水,往床邊走就會發現指紋膜。

“你能幫我一下嗎?”謝昭走近他。

他有些不明所以地轉頭看她。

“浴室,那個水溫我不知道怎麼調。”她平靜道,“你能幫我調一下嗎?”

離得近,她能聞到他身上沐浴露的冷香。

他正喝水,鋒利的喉結上下滑動。

心口的朱砂痣洗過好像更顯眼了。

不要分心,不要被美色迷惑,謝昭提醒自己。

“請吧。”江慈漫不經心地點頭,示意她先走。

謝昭先走進浴室。

江慈也跟著她進來。

“是調這個嗎?”她明知故問。

江慈還沒來及回答,謝昭等他靠近,故意一下打開蓮蓬頭,把水流開到最大,強水流劈頭蓋臉地衝他澆了下來。

江慈一時睜不開眼睛,一下被澆成了落湯雞。

“抱歉!抱歉!”謝昭假惺惺地說,“我去幫你拿條毛巾。”

說完她轉身就往外跑,飛快地衝到床邊把指紋膜收起來。

謝昭剛站穩,江慈就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他慢條斯理地拿毛巾擦著臉,眼神緊緊攥住她。

“真是抱歉,我不知道那個怎麼打開。”謝昭理直氣壯道。

他並不說話,一步一步逼近她。

江慈的臥室空間小,他幾步就走到她麵前,謝昭下意識後退。

她今晚體力勞動過多,縮在櫃子裡太久手腳僵硬,一時站立不穩,一下坐在了他床上。

被子柔軟地下陷。

她的頭頂落下陰影,他懶洋洋的眼睛俯視她,似笑非笑。

“是嗎?”

他站在她麵前,她的膝蓋即將觸碰到他的。

隔著薄薄的衣料,江慈身上的溫度傳導過來。

他俯身,溫熱的呼吸輕輕落在她頸邊。

江慈的語調低低柔柔,仿佛在哄人。

“那你在我的床上找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