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他還小,聽信了他媽媽的話,穿上最漂亮的衣服,想要顧瑾言這個哥哥能夠喜歡他。
他找到顧瑾言的時候,顧瑾言正和幾個朋友在一起。
他走過去甜甜地叫了兩聲哥哥,顧瑾言沒有理睬他,顧瑾言的幾個朋友好奇地打量著他。
“你怎麼隻叫他哥哥,我們呢?”
“挺漂亮的一個小孩,可惜,眼睛瞎了。”
“……”
他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多人為難,下意識看向顧瑾言,希望顧瑾言能幫幫他。
可顧瑾言垂眸看著杯中的酒,完全不理睬他。
他見顧瑾言不會幫他,隻能不情不願地喚了每一個人“哥哥”。
在心中安慰自己,討好了顧瑾言的朋友們,就是變相地討好了顧瑾言。
他討好的笑著,有人伸過手來,想要撕扯他的衣服。
他對著這些人輕佻戲謔的視線,被嚇壞的跑出了房間,一不小心跌到了花園中小水潭裡。
幸好水不深,他狼狽地從水中站起身來,一瘸一拐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
顧瑾言黑沉的眼底閃過一抹冰冷的厭惡,他將手中的東西扔到了被子上。
安言下意識看了過去,拿起那幾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是他,隻是都沒有正臉,像是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拍下來的。
除了照片,還有幾縷被綁在一起的頭發,以及一種被折疊起來、泛黃的紙。
紙上的字體很是模糊,隱約能夠看得出來是一串連在一起卻又讀不懂是和用意的字。
有人拿紅筆在一旁做了標注,“將喜歡的人的照片和頭發放在一起與自己一同點燃,就可以和安言永遠在一起了。”
安言聲音戛然而止,抬起頭,有些不寒而栗:“什麼意思?”
他下意識將手中的紙條扔到了被子上,儘管這些話神神叨叨的,一看就不能信以為真,就像是惡作劇一樣,但他在看過之後還是會不舒服,
顧瑾言淺色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線,目光漸漸變得幽深了起來,骨節分明的手將紙條和照片撿了起來,“這是從車上搜到的。”
他略微一停頓,對上安言茫然的眼睛,“看來你不知道這件事情。”
顧瑾言有些粗糲的手指擦過照片上青年模糊的側臉。
安言見顧瑾言沒有要將這件事情告訴他的打算,心中愈發的好奇了起來,那張紙條上寫了他的名字,是誰想要把自己和他的照片和頭發一起點燃?
紙條上的不成句子的字看上去像是詛咒一般。
他還以為像詛咒這種東西不會有人信,現在看來,不僅有人相信,還想要用在他的身上。
安言很想要知道和紙條、照片相關的事情的,但看到顧瑾言沉著的臉色,他將疑惑吞進了肚子裡。
顧瑾言平時最討厭的人就是他了,怎麼會在他住院後來看他呢?
安言的這個疑惑很快就被解答了。
馬上就要過了飯點,遲遲不見有人來給他送飯的安言下了床。
不知道是誰在他的床邊放了一雙白色的拖鞋,非常的合腳。
安言踩上拖鞋,出了病房,想到醫院的食堂隨便打點飯。
可是他還沒有走出去多遠,轉過走廊拐角,看到他的哥哥顧瑾言和沈珵諾站在一起。
兩人貼得很近,極為相襯。
安言想到在小說中,顧瑾言對沈珵諾用情至深,在知道他傷害過沈珵諾後,不僅將他畢業後的實習機會毀掉了,還不允許其他公司錄用他,除非他給沈珵諾磕頭道歉。
安言不想要落得一個和小說中一樣的下場。
他想著不要去主動招惹沈珵諾就好了。
正要小心翼翼地向後退去,不打擾著兩個人幽會。
沈珵諾突然側眸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