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一雙人 既然不能相伴相守,倒……(2 / 2)

淚染妝 未久念 3892 字 11個月前

他抬頭看了看這處宮殿上掛著的匾額,一個旋身,便已躍過宮牆站到了一扇雕花朱漆大門前,他推開門,閃身進入屋內。屋內繡榻之上躺著一個人,他輕聲走到繡榻之前,撩起縵帳,然後,將手上一直提著的布包放到了那人的枕邊。

一陣風過,屋內哪還有那人的人影,隻餘繡榻上一人,還有一陣異香。

不一會兒,繡榻上那人的眉頭就開始緊皺,身子開始不停的扭動,額頭上亦溢出汗水。

“不要,不要,不要!”那人尖叫著自繡榻上坐起,額上掛著汗水,不停的喘著氣。

“娘娘,娘娘,出什麼事了?”屋外傳來了一個婢女的聲音,萱妃伸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掀開縵帳衝門口喊了聲,示意自己無事,那婢女見萱妃回答自己,便亦不在說什麼,隻是安分的立在了門外。

萱妃放下縵帳,回想著方才夢境中的事情,心中的不安越來越甚。難道,高渭當真出事了?她的心緊了緊,當初是自己找了高渭幫忙,若沒有他幫忙,那刺客怕是亦沒有那麼容易入到宮中行刺。

她坐直了身子,手放到了枕邊,想要起身下床。可是,手觸及之處便感一陣濕漉,她僵直著身子,閉著眼睛將那隻手伸到麵前,鼻間嗅及的是一陣濃鬱的血腥味。她睜開眼睛,白皙的手上已染上了一片殷紅。

“啊!”萱妃驚得尖叫起來,門外的婢女剛坐定不久,聽到這一聲,連忙拍打著房門,口叫著萱妃。

“本宮,本宮無事,宣,宣月華過來侍候著!”

萱妃坐在繡榻之上一動不動,直到門外傳來月華的聲音,然後便是一室的燈光。

“娘娘。”月華輕輕的喚了聲,見縵帳下的人沒有絲毫反應,又聞到屋內那陣血腥味,心中一驚,連忙掀開了縵帳。隻見萱妃蜷縮著坐在繡榻的角落,目光呆滯的看著自己那隻染滿了血的手。月華見狀,便將萱妃扶著離開了繡榻,然後再將枕邊那個滴著血的布包拿到了桌子上。

“月華,打開它。”萱妃強忍著心中那一陣陣的恐懼,她看著那個布包,心中已是知那布包中的,是何物。

月華應了聲,解開了布包,那黑色的粗布中包著的,不是彆的,正是那高渭的人頭。

“娘娘。”月華看著麵如土色的萱妃,她自萱妃入宮之時就被派來保護她,自是知道這高渭與萱妃的關係,今夜,有人送來高渭的人頭,便已是在對她下通諜了。

“將他,好好安葬。”過了良久,萱妃才說出了這句話。

月華應了聲,將高渭的人頭包好,又走到繡榻前,將那些染了血的東西全都扯了下來,方離開萱湘殿。

“秦灝,你竟然如此對我,那就彆怪我不擇手段!”

“如何了?”一個一身明黃色錦袍的男子站在月色下,他反手立於一處荷塘邊,一臉的冷峻。

“一切皆如殿下所願。”一個黑色的身影跪在一旁,一陣風過,衣袂翩翩。

“哼,”那明黃色錦袍的男子冷笑了一聲,轉過身子,信手擺弄著錦袍上的一角衣袂。“查得如何了?”

“是洛詡救了殷姑娘。”

那明黃色錦袍的男子聽聞,手一用力,那錦袍一角已然碎裂。“說下去。”

“殷姑娘失蹤那幾日與洛詡呆在一處,三天後殷姑娘便攜雲緋姑娘一同回了染妝樓。”那黑色的身影直起了身子,從懷中拿出了一封用火漆封好的書信,遞給了明黃色錦袍的男子。

那明黃色錦袍的男子看著信,嘴角扯出一抹輕蔑的笑容。“暗夜,此事交於你去辦。”那明黃色錦袍的男子將信交於那黑色身影,那黑色的身影應了聲,隨即消失在清冷的月光下。

那明黃色錦袍的男子蹲下了身子,伸手摘下了一片荷葉,將荷葉放到鼻下,進入鼻息間的那股淡淡的清香,讓他緊著的心鬆了下來。

“碧落,你們倆終是見麵了。”他歎了口氣,心中泛起一陣愁緒,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讓她不再受到傷害呢?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讓她的心中有著自己呢?

“或許,讓你開心,這,才是對的。”他失神的笑了笑,抬頭看著那掛在簷角之上清冷明月。人月兩相圓,這句話,在自己的身上怕終是不能實現了的。“碧落,若有你陪伴,即使你不是我秦灝的妻,那亦足矣。”

他看了看掛在夜空中的清冷圓月,獨自走進了屋內。他不知道,自己今夜所說的話,在數月之後,竟真成了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