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指甲去撓，去扣，鉚足了勁兒去扒開男人的手臂，但是除了給對方造成一點痛感之外，完全沒有什麼殺傷力。

“你這女。表。子，竟然敢抓我！”混混吃痛，便用力一扯，將理沙抓了過來，大力掣住少女纖弱的肩膀。

“痛！”理沙呼痛，清秀的臉龐仿佛都因為這痛楚而扭曲，但是周圍人無一上前來阻止這一暴行。

少女清澈的眼睛裡映入周圍人的反應，有皺著眉的禮帽紳士，有眯著眼的女侍應，更多的是一無所覺的人們，無一人上前來，直到她與一雙稍顯冷淡的頹廢麵孔對上。

紅發青年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年紀不大的女服務員被難纏的客人大力扣住肩膀，抗拒混混的強迫，仿佛在其魔爪下掙紮求生的鳥兒。

那個混混紅發青年並不認識，猜測多半是哪個幫派成員，他對這些人的行為已經習以為常。

但那少女卻氣質乾淨，並不像是街道兩旁的流鶯，更像是柔弱溫順的女學生。

隻猶豫了一瞬，紅發青年大力撥開堵在身前的人群，看準了一瞬間的空隙便強勢插。入，頎長的身形格外靈活。

“彆動。”

身為底層幫派成員，雖然隻是底層，但在這塊地界摸爬滾打，哪能認不出抵在他腰間冰冷堅硬的觸感代表了什麼。

冷汗，瞬間就蒙上幫派成員的額頭。“你…你要乾什麼？”

“放下，滾！”低沉的聲音仿佛從胸腔中傳來，震得幫派混混渾身一抖。

“我、我這就滾！”最擅長欺軟怕硬的幫派混混哪能看不出這是什麼意思，忙不迭地鬆開女侍應生，轉身要走卻腿軟了，幾乎跌一跤在地上磨蹭了兩下才連滾帶爬地跑出屋子。

“……呼。”理沙扶著桌子，驚魂未定地微微瞪大眼睛。

她這是…被人救了？

抬頭向剛剛救下她的紅發青年，對方卻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理沙表達感激之餘，心中卻殘留著一道難以忽視的異樣情緒，像梗了一根刺一樣，瞬間，周圍人在她眼中都變得可憎起來。

理沙沒有錯過紅發青年手中握著的東西，她吸吸鼻子收起脆弱，對紅發青年道謝，拜托他等一會，轉身走向吧台的方向。

而紅發青年真的聽她的了話等在原地，手中把玩著冰冷堅硬的物體，低著頭像是百無聊賴的樣子。

一股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勇氣頓時湧上心頭，理沙一把摘下頭上的帽子，像一陣風衝到餐館老板麵前，手腕一翻把餐廳發放的工作用品扔到對方懷裡。

“退錢，我要辭職！”黑發少女臉上熱氣上湧，臉頰紅透，但是眼睛卻很亮，力氣也毫不收斂，仿佛失去了從前優良溫順的品質一般。

餐廳老板原本站在後廚和前廳交界處，偷眼看著，這會手邊突然丟進來一樣東西，也顧不得其他了，手忙腳亂的接住，似乎被女孩的氣勢所攝，愣了一下才說道：“你在這裡也沒乾幾天啊……”

“怎麼——”理沙瞪大了眼睛，語調拉長，“日結不行嗎？上了一天班也要給我工資！”

如果是平時，老板多半就要和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掰扯掰扯了，不過這回，他正想要爭辯幾句，眼前突然一閃，一道反光閃到眼睛，定睛一看。

不知何時已經站到年輕女侍應生身後的紅發青年正若無其事地轉動手腕，手裡握著一樣黑色物體，身體漆黑發亮。

隻瞥了一眼，老板便直了眼，話鋒一轉，軟了語氣：“日結也不是不可以……”

理沙不知哪兒來的脾氣，橫了他一眼，拿了一疊鈔票，拉著紅發青年就走。

理沙不認識這名紅發青年，她隻是下意識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所幸，對方並非歹人。

後來，逐漸了解的理沙才明白當時這一幕有多驚險。如果織田作之助沒有出現的話，恐怕她已經陷入了陷阱，若是在那個幫派成員手中失去了第一次，那麼她在其他人眼中就失去了良家的身份，轉而和幫派產生了聯係，而與幫派產生聯係的女子，除非擁有強大的力量，無一例外是流鶯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