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過老婦人,林沈就帶著已經退燒的楚郊上路了。
為了避人耳目,他選擇了條比較偏僻的路,比預期要晚了半日。
本來以為深淵很難尋找,結果乘著法器來到現場之後,一眼便能看到宮殿之後有著一條巨大的溝壑。
自上而下望去,裡頭洶湧澎湃黑霧不斷地溢出,所到之處根本沒有植物存活。
林沈並沒有任何猶豫,於懸崖邊上一躍而下。
所幸將自己的儲物戒從裴寂那順了回來,裡頭千奇百怪的法器足夠他在不碰上高手的情況下橫行三界。
穩穩落地,旁邊是一條沿著山崖底部蜿蜒的小溪,底下不知道是些什麼石頭鋪成的,連綿不斷,像是銀河。
這一走近林沈就關注到了些彆的東西,粗壯的樹木根莖部分於其中突起,方向和水流一致,左右不斷地延長,看不到沒有儘頭。
同衛洛生所說的彆無二致,隻要順著溪流而上便能夠找到古樹。
地上的泥土很是濕膩,每踩下去一腳都會發出聲音。
林沈的手裡一直握著短刃,一路上已經不知道解決了多少的野獸。
這種靈氣充沛之地會有很多獸類生存,他的衣服上已經沾染了不少的血,體力透支,不得不暫時尋了個山洞稍作歇息。
右臂上的爪痕深入血肉,林沈簡單地上了點藥。
還好他有先見之明,將楚郊放在了冥海主城,否則自己一個人,肯定護不住他。
正當林沈準備重新上路時,外頭突然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莫非有野獸聞著氣息找到了這裡?
林沈拿著短刃悄然起身,躲到了山洞的隱蔽處。
在一道矮小的影子踏進來的瞬間就將人反手鉗製住。
“疼疼疼疼疼。”
林沈反應過來,看著眼前人熟悉的白色衣服,立刻就鬆開了手,“怎麼是你?”
“我不是說了嗎……這下麵很危險。你應當留在主城裡尋找自己的家人。”
他竟然忘了鮫人在這冥海之中並無限製,是可以隨意暢遊的。
楚郊捂著脖子咳了好幾聲,淚眼汪汪地看著他,“沒有,找不到……隻有我一個。”
林沈扶額,“算了,你跟在我身邊彆亂跑。”
“嗯!”
說來也是奇怪,林沈一個人時遇到了不少的小怪物,楚郊跟在自己身邊後那些東西反而遠遠就跑開了,似是被什麼東西勸退了一樣。
“隻要有這個,他們就不敢過來。”
小孩炫耀似的舉起自己的手臂,上頭的藍色鱗片在昏暗的環境下更加耀眼,仿佛籠罩上了一層莫名的光輝。
可能這就是老婦人所說的王血的作用。
兩人一路往下,終於見得一棵參天古樹。
樹木的枝乾是完全純白的,上麵結滿了大大小小的紅色果子,每一個的外層都裹著一層厚厚的近乎透明的壁囊。
林沈沒費多少功夫便打破了那裡的陣法。
摘了一個過後聽見有人過來的動靜,從儲物戒裡頭掏出來一個什麼正想離開。
結果當然是抵不過人多勢眾。
等到林沈反應過來時,他和楚郊都已經吸入了不少的黑霧暈了過去,兩個人直接就被抓了起來。
林沈是在一處牢房裡醒來的。
單雲佑給的藥效過去之後,能感受到這裡的環境很是陰冷潮濕,寒氣直鑽骨頭。
他發現自己的四肢被鎖鏈困住,短刃和手指上的儲物戒也消失不見,輕輕一動便會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楚郊?”
小孩並沒有和他被關在一起,整個房間隻有自己一個人。
外頭看守的人似乎是聽見了林沈弄出來的動靜,不緊不慢地打開了牢籠。
他身上有著非常明顯的鮫人特征,差不多大半張臉都覆蓋著鱗片,語氣並不是很好。
“醒了?跟我走一趟吧,我們的王要見你。”
趁著那人在拆著鎖鏈,林沈問道:“另外一個孩子被你們關到哪裡去了?”
看守沒理會,很是粗暴地把人拉了出去。
林沈也沒打算在這時候反抗,乖乖地就跟著走了。
果不其然,他是被帶到了冥海的宮殿。
想必自己要去見的便是那個能把整個魔域都淹了的冥海之主。
守衛將他帶到大門之後就交給了另外一個人,這個鮫人身上的特征並不明顯,隻不過臉色好像更臭了些。
林沈也沒多說話,跟著走進了內堂。
那鮫人在外高聲喊道:“主上,人已經在外麵了。”
下一秒,門吱呀一聲打開。
“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