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淩雲藥峰之內。

辦法總比困難多，林沈隻要有儲物戒在，趁裴寂不注意把兩個仆從替換掉，讓自己和楚郊出去的本事也還是有的。

就看那小子多晚才發現了。

“不愧是洛澤尊者，竟然真被您找到了傳說中的深淵靈果。”

單雲佑鄭重接過林沈手裡的半顆果子，眼睛瞪得直溜，手也有些抖，生怕把這寶貝東西給摔了。

林沈回想了一下此次前去冥海路途發生的事情，覺得好像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艱難。

雖然很大可能是自己避開了裴寂還有主要的出入口，但更讓他在意的，還是有關於靈果的功效。

“本尊在冥海直接服用了少許，並沒有出現什麼奇效，身體也沒有明顯的好轉……”

還好林沈留了一手，沒把一整個果子吞下去。

他有些擔心道：“會不會是古書有誤？”

單雲佑妥善將靈果取下一塊保管起來，其它的儘數奉還，“古書上並沒有寫明具體方法，還請尊者再給我一些時間研究，雲佑必定拚儘全力。”

“還有一件事。”

林沈將在外頭等著的小鮫人給來了進來，把他揪著的袖子再度翻上去，“這孩子不知怎的離了冥海之後身上就變成了這樣。”

楚郊明顯很害怕生人，遇見林沈那次也是隻敢悄悄跟著，不敢鬨出動靜，所以存在感也不高。

單雲佑有些意外師徒兩竟然都有喜歡從冥海撿個鮫人的愛好，但他肯定不會把這話直接說出口。

“這是正常現象。他現在年紀還太小了，離開冥海鱗片表麵便會缺水，等年紀再大些適應能力更強就沒問題了。”

“真的嗎，我不會死？”

楚郊一直聳拉的肩膀瞬間就挺直了，眼睛亮亮的，讓單雲佑一下就想起來剛被撿回來的衛洛生，不自覺對這小孩多了幾分親近。

“自然，隻不過會有點難受，平時多泡泡水就能緩解，或者是過幾日我送些藥膏去到尊者那處。”

“麻煩你了。”

單雲佑照例去給林沈備一些常用的藥材，後者思來想去還是想要見一見衛洛生，結果卻遭到了反對。

“洛生他現在情緒不是太穩定，我擔心他會傷到尊者。”

他這樣說林沈隻會心中有愧，對自己去冥海而留下這兩個人的決定產生了懷疑，不見到衛洛生更不可能走了。

“裴寂看到玉戒後也沒有冷靜下來嗎？”

“……不是，是彆的原因。”

單雲佑在林沈的堅持下還是帶著他們下了診室的最底層，楚郊不敢一個人呆在外邊，於是也跟著一起。

這裡和上麵的樓層有著明顯的區彆。

陰暗無光，而且非常潮濕，林沈不由得想起來自己剛從冰棺裡醒來時，所處的洞穴似乎也是這樣的環境，本能地讓人感覺到不舒服。

林沈千年以前也同師兄一起下來過，對於下麵的結構也算是熟悉。

因為修真界總有些毒修會弄出來一些奇奇怪怪的毒，病人身上都會有比較特殊的病症，比如說不能見光什麼的。

難不成衛洛生也是這樣？

很快地，單雲佑打開了最裡麵的那一扇門。

幾乎是在他動作的瞬間，林沈就趕緊護著楚郊後退一步，而裡麵果不其然衝出來了什麼東西結結實實地撞到了單雲佑的身上。

“啊！”

“洛生！”

單雲佑悶哼一聲，將懷裡的人攔住，免得他真的衝出去，“你冷靜一點，是我啊，是師兄。”

最先發出驚呼的是楚郊，小孩子膽子不大，直接被嚇到腿軟。

還是林沈下意識把人穩住了才反應過來。

他抱著林沈的大腿，又是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我……我怕。”

仙尊習慣性摸摸他的頭安慰道：“沒事的，裡麵也是一個和你一樣的鮫人。”

聽到這話，楚郊明顯放鬆了許多。

鮫人之間有著特殊的識彆方式，否則單單憑借鱗片，當時的林沈也不會被守城兵直接逮到。

單雲佑安撫了好一會才對林沈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靠近。

結果他就往前靠了一步，剛才冷靜下來的衛洛生看到他的臉就又開始發狂，嘴裡大喊著“走開”。

他較好的臉上不知道為什麼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劃傷的，總之看上去特彆猙獰。

傷口的邊緣很沒有規律。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以單雲佑的醫術，竟然沒有結疤，看上去仿佛是剛剛劃的口子一樣，隻是單單止住了血。

林沈看到這一幕渾身緊繃，言語不自覺間都增添了幾分怒意。

他的手自然而然地讓楚郊轉過身去，同時問單雲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青衣醫修的手不停地拍著衛洛生的後背，任由他咬著自己的肩膀也不動容。

“他說這是洛生自己劃的。我試了很多方法，發現的確是洛生自己不願意讓傷口愈合。”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