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郊幾乎是一下法器他就表現出來很明顯的厭惡，鼻子皺成了一團，似乎就連周遭的空氣都充斥著令他作嘔的成分，一直往林沈身上撲。

“怎麼了？”

小孩捂著鼻子，把臉埋在林沈腰際，嗅著他身上的氣味，“我不喜歡這裡，討厭。”

感覺到楚郊的身體在一抽一抽的，林沈隻能示意喬學悟和霍文樂那兩個已經走開老遠的人稍微等他們一下。

“很難受嗎？”

林沈將小孩臉上的淚痕抹去，“堅持不住的話我可以送你回去。”

楚郊咬住唇，“不想回去，我可以的。”

“怎麼了？”喬學悟快步走來。

林沈站起身，看著四周依舊猖狂的魔氣，“大概是因為靠近魔域，所以這孩子不太舒服。”

“這樣啊……”

喬學悟點點頭，從儲物戒拿出來一顆純白色的珠子，裡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遊動。

“就算是經由冥海覆蓋過，沒有築基的人在魔域的確容易受到魔氣感染，拿著這個可以起到抵禦作用。”

“謝謝。”楚郊在林沈的示意下乖巧接過。

魔域現如今已經納入冥海範疇，邊界自然由鮫人鎮守。

還沒靠近，一排銀色的魚叉乾脆利落地指向他們，“來者何人？”

喬學悟趕緊後退兩步，取出傳訊石，與負責這片海域的鮫人聯絡。

很快，原本平靜無波的海麵突然卷起驚濤駭浪。

白色的浪花中，能看到幾尾漂亮的藍色和銀色交替前行。

楚郊撓了撓林沈的掌心，他的另一隻手緊緊拿著喬學悟給的珠子，從剛才開始就很緊張。

“項柯城主。”喬學悟主動上前接應。

魔域已經被冥海淹沒，遠處的一行人接觸到地麵時，寬大的魚尾幻化成雙腿，臉上皆蒙著黑色的麵紗。

除了為首一人是藍尾，其餘人上半張臉或者露出的皮膚多少都呈現出了鮫人的特征。

項柯便是藍色魚尾，他明顯和喬學悟是熟識

兩人寒暄兩句後，項柯才示意鮫人士兵，“還不快將東西放下？”

“是。”

眼前人是很典型的鮫人長相，瞳孔和楚郊一樣帶著些藍色，單單從眼睛便能看出來其出眾的容顏。

他先是看了一眼林沈身旁的小鮫人，語氣似乎都緩和了些，“幾位代表仙盟遠道而來，這裡不方便談話，還請幾位隨同項某前往風霜城一坐。”

很顯然，鮫族有專門給貴客潛水的交通工具。

隨著鮫人們宛若海妖呼喚的一聲長嘯，一隻巨大的海龜於深海中漸漸浮現，它的速度很快。

停靠在岸邊時，堅實的外殼足夠乘坐他們四個人。

鮫人城主拿出來四顆避水珠。

他先是在喬學悟和霍文樂兩人惶恐的目光下，親自來到楚郊麵前，將四顆珠子展示在小孩的麵前。

楚郊看了一眼林沈。

“拿著吧，要說謝謝城主。”

後者覺得他年紀小，應當不能像其他鮫人那樣遊那麼長的距離，就讓他拿了一顆。

等以後大點了再遊不遲，如果林沈沒記錯的話，這裡不過是魔域的外圍，在埋骨之地旁邊的風霜城有著很遠的距離。

“……謝謝城主。”

“不客氣。”成年鮫人就連說話都是十分動聽的。

項柯明顯和林沈之前在兩座城池見到的鮫人都不同，他似乎對於人族並沒有那麼大的敵意，而且也更為熟悉人族之間的相處方式。

項柯像是才看到林沈似的，睫毛彎彎，給人以最好的親和力。

“這位是？”

喬學悟接過黑鱗鮫人遞過來的避水珠，“他是我之前跟您提過的衛洛生，是被我們淩雲派裴掌門養大的鮫人。”

“原來如此。”

項柯看著年紀不大，但是周身所帶著的若有若無的威壓足以證明其實力，想必也是天山童姥一派。

林沈從單雲佑那裡有了解到，自從冥海之主橫空出世，鮫人仿佛覺醒了一種特殊的修煉方法，相較於人族一日千裡。

衛洛生的麵具實在唬人，想必正常的鮫人不會有誰將自己的鱗片貼到腦門上。

更何況近來林沈和裴寂合籍大典一事鬨出的烏龍，項柯雖然遠在冥海，但這百年間鮫族和其它二族衝突不斷，總還是有所聽聞。

“這麼多年都沒有回到冥海，借此機會好好看看吧。”

這話一出，兩個仙盟的人當然隻能尷尬陪笑，看起來鮫人討厭人族的本質是統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