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是世界裂縫。”(1 / 2)

魔,善於欺詐,滿口謊言。

所以張小薔隻要心中有懷疑,隻要確信了這些懷疑不是錯覺,那她也不必聽信妙渺口中的任何話語,因為那些都將是謊言。

不管大魔觀南想要做什麼,祂有什麼計劃,不管清虛觀的人到底有什麼特殊,又有什麼秘密。也不管妙渺究竟是什麼身份,什麼立場,或者有什麼任務和目的。

張小薔始終沒有忘記的一點就是,將她帶到這個世界的人是大魔觀南,造成她如今狀況的起因是大魔觀南。所以無論大魔觀南是友善還是敵對,至少在張小薔這裡,她沒有辦法和大魔觀南站在同一個立場上,也無法對祂的觀念有什麼認同感。

大魔觀南將她送來“看看”,無論看到什麼,都不會動搖張小薔的選擇。張小薔就是再共情,也不會共情到背叛了自己。

當然,在她和大魔觀南有絕對實力差距的當下,她不會將這些表現出來,天道尚且要和大魔觀南博弈,她一開始就表露出要站在大魔觀南對立麵的表現,並不是什麼好事。

天道和大魔觀南之間的博弈,她自己也不過是其中小小的一環,無論天道和大魔觀南對她說過什麼話,她也從來沒覺得自己的決定能有多麼重要。

或許她的存在是很重要,但天道讓她做決定,大魔觀南也說看她的選擇,可是她的選擇真的那麼重要嗎?她想,無論她做什麼決定,恐怕對於能決定世界命運的存在來說,都沒什麼重要,不過是令天平的傾斜增加一枚砝碼而已。

妙渺所說的初衷,張小薔根本就信不了那是什麼初衷,大魔觀南或許是想要讓她看看什麼,但是這絕對不是祂將張小薔送到幻境的初衷。

“哢噠——”

手腕上的琉璃珠子突然碎裂了一顆,化作粉塵從手鐲中灑落出來,原本存在的位置周邊出現了絲絲裂痕。

張小薔用另一隻手捏了捏,裂痕的位置並沒有變得脆弱,手鐲依舊十分牢固,死死的扣在她的手腕上。

見這鐲子依舊沒辦法拿下來,張小薔也隻有讓它繼續待在自己的手腕上了。

環顧四周,這洞穴自妙渺化作黑煙消散後更沒有什麼值得看的,張小薔抬腳便往洞外走去。

這裡似乎並不是十萬大山嶺,時間更是不確定了。

一步踏出便直接進入了煙火人間,洞口開在一處矮山上,雖有些荒涼,卻能一眼望見不遠處山腳下的熱鬨城鎮。

張小薔已經放棄從行人的穿衣打扮裡辨認信息,想來這裡應該不再是萬山關,便也無所謂這身打扮會不會被認出來。

雖然是這樣想的,但還是往自己身上扔了一個斂息咒,不是修為高強的修士是注意不到她的,這才踏進了這凡人的聚集之地。

“叮鈴——”

不是什麼特彆的聲音,那是勿擾鈴,生者避讓,勿擾死者安寧。

張小薔側身插進路旁的人群中,路中央被讓出一條道來,有很多人,抬著棺,簇擁著經過。

但沒有人哭泣,更多人臉上是麻木。

路旁的人也沒怎麼說話,所有人都沉默著,目送著他們路過,像是已經看過很多次這樣的場景,但這並不是一個特彆大的城市,沒有那麼多的人。

在山上看見的喧鬨仿佛假象一樣,普通沸騰的水突然沉寂,整個城市空蕩蕩的氣氛令張小薔不禁有些屏息,她甚至不太敢太深的呼吸了。

“叮鈴——”

直到鈴聲遠去,所有人才又開始走在路上,說著話聊著天,逐漸活躍了起來。

張小薔站在人群中,喧鬨都是旁人的,她覺得自己一點也融入不進去,因為剛才那一幕實在是怪異的很,甚至讓她有些背後發涼。

就算那死去的人,不是所有人都認識,但他們的反應也太過麻木了一些。對,不是事不關己,是麻木。仿佛已經見過無數次一樣,但是這個城鎮並不算特彆的大,自然更替的生死,應當不至於頻繁的讓他們覺得麻木。

“就算是沒什麼智慧的凡人,一代又一代的重複發生同樣的事情,哪怕時間在不斷的流逝,他們也能在漫長的過程中留下印記,所以死亡這件事,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已知會發生又無力阻止,卻又不斷循環的未來。”

張小薔轉過頭,有些意外,卻又好像沒那麼意外,“賀南迦?”

賀南迦繼續道:“所以他們才會這麼麻木。”

張小薔道:“你又是來做什麼的?”

賀南迦無奈道:“張小姐,彆對我有那麼大的敵意好嗎?有沒有可能我是來救你的呢?”

張小薔笑了笑:“那我可真的是太意外了。的確沒有想過有這種可能。”

“那隻小熊貓都來過了,我想天道應當不至於放著我不管,隻是沒想到來的人是你。”

賀南迦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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