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薔慢慢的靠近了路邊的樹林，她這一次沒有特意排斥魔氣，而是伸出了手指慢慢的靠近了顯得不太一樣的魔氣，在即將接觸到的一刹那，她的手忽然被彆人抓住了。

“彆碰。”清冷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張小薔愣了愣，轉頭：“蕭令律，你什麼時候來的？”

她根本就沒有發現身邊有人，要是發現了，她絕不會當著彆人的麵做這樣的嘗試。

“怎麼一個個都神出鬼沒的？”張小薔的話意有所指。

但蕭令律隻是阻止他她之後放下了手，並沒有對張小薔的話做出回答。

“如果你不想被卷入祂們之中，最好什麼都不要做，保持現狀就好。”

“他們？”張小薔挑了挑眉，“你說的他們是指誰？”

蕭令律頓了頓，回答道：“你知道我在說誰。”

張小薔看著他：“你們一個個，渾身都是秘密，說話也遮遮掩掩，好像什麼都知道，又好像什麼都不知道，我應該相信誰，又應該不相信誰？”

張小薔繼續道：“蕭令律道長，你說呢？”

蕭令律被問得啞口無言，他有些遲疑道：“並非有意欺騙你，隻是……無論是誰都覺得，你不參與進來才是最好的。”

張小薔心中生出了火氣：“都覺得我是局外人，都覺得我不參與進來才是最好的，嗬嗬！”張小薔冷笑。

“既然如此，又為什麼要把我拉到這裡來？難道是我自己想要來參與嗎？”

蕭令律的臉上有些歉意：“我想，你來到這裡隻是一個意外，已知不可為的事情，祂們本沒有再嘗試一次的必要，所以這件事隻是個意外而已。”

張小薔問道：“什麼叫做已知不可為的事情？”

蕭令律沒有回答，但張小薔似乎知道了答案。

以知不可為的事情，沒有再嘗試的必要……難道天道和大魔觀南，之前也曾經拉入過異界的靈魂，因為失敗了，所以他們放棄了這條路，所以張小薔來到這裡真的隻是意外而已嗎？這就是，他們都希望她什麼都不做的原因？

因為意外，也不想再在意外上平添意外。

張小薔問道：“可是我是個人，又不是個物件，哪有把我放一邊，我就可以把自己當個擺設了嗎？”

蕭令律道：“是……我考慮不周。”

“是天道和大魔觀南，心中隻有世界，祂們站的太高，看不見我這個凡人。”

張小薔的語氣嘲諷，噎的蕭令律說不出話來。

張小薔突然道：“那觀主老頭並不知道我是個凡人，妙渺是大魔觀南的人。”

“蕭道長，大魔觀南破除封印的那天，十萬大山被魔氣侵染，那時候你在哪裡？還有太虛觀和清虛觀的種種，你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張小薔突然上前，步步緊逼，一伸手，將蕭令律的背懟在了樹上。

“你看著你的師兄師弟們出事，你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咳咳……”蕭令律又咳嗽了起來，被困在張小薔的胳膊和身體之間，他有些艱難的避開觸碰張小薔，側著身將手背抵在唇邊。

張小薔看到他的嘴唇染上了一抹紅。

“宿命無法更改，你應當看過了。”

張小薔盯著他的眼睛：“或許是我問錯了，我應該問，你是天道的人，還是大魔觀南的人？”

蕭令律並沒有躲避她的眼神，對視久了，張小薔忽然生出似乎被深情注視的感覺。

蕭令律看著她的眼睛道：“或許，隻是同你一樣，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參與的人。”

張小薔問：“我可以相信你嗎？”

“我孑然一身，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我真的很想回家。”

“蕭道長……”張小薔湊近了他，語氣變得輕柔又可憐，“我第一次在清虛山上見到你，你知道嗎，我那時候想，好像回不去也不是不行。”

“我能相信你嗎？”

蕭令律突然躲避了張小薔的眼神，雖然隻有一瞬，但張小薔還是確認了一件事。

他在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