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維持我炫酷冷峻的雄蟲形象,我額角繃起青筋,身體前傾,雙手雙臂支在桌上,十指交叉,撩起眼皮,聲音沙啞的像磨砂般:
“忘帶打火機了,你們誰有,借個火。”
把姐姐的煙夾雜指尖,我的目光隨意轉動。
噠噠噠,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沒人敢上來給我遞個火。
我情緒快失控了,抽個煙都不行麼!
我起身,大步流星的向著會場深處走去,此時,A和B不得不快步跟上來,一邊開口:
“克裡斯雄蟲閣下,非常抱歉,您有哪裡不滿意嗎,我們現在立馬為您重新安排蟲選!”
沒啥不滿意的,隻是我快要哭了。
我噠噠噠走路帶風,不知怎麼,下了樓,來到了地下層,光線一下子昏暗起來,一股潮濕而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我抬頭一看——
前方是一個泛著寒光的鐵牢,裡麵是一隻……垂死的雌蟲,滿身血跡,肌膚蒼白,身體彎曲成一張弓,仿佛忍受這極大的痛苦,但卻捆著拘束帶,帶著止咬器,胸膛隨著呼吸起起伏伏,上麵都是傷痕,頭發濕透了,看起來十分可憐。
這是我頭一次麵臨蟲族世界的真實麵,除了那些像雲朵一般夢幻美好的嬌小雌蟲外,還有這種被折磨到奄奄一息,瀕臨死亡的雌蟲。
“啊,這是軍雌1098號,克裡斯雄蟲閣下,他違反軍規正在受罰,您不用看這隻醜陋的雌蟲……”
A和B生怕我看了這隻軍雌後心情更不好,一個勁的勸說我,想把我帶回樓上,但此時我的衝動大過了理智,直接脫口而出:
“看你們做的是什麼事!”
作為骨子裡的21世紀地球人,這種完全踐踏人權、哦不蟲權的法西斯行徑,我實在於心不忍。
A和B一下不敢說話了,四周死一般寂靜,我也一下子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失言了。
作為一個冷酷殘暴、無情無義的雄蟲,怎麼能說出像是“擔心這個雌蟲快要死了”這種良心發言?
我立馬神色一變,舔了舔唇,嗬嗬嗬神經質的發出瘮人的低笑:
“這麼好的貨色,竟然都不給我帶上來。”
我轉過身,從A的褲兜了摸出打火機,自己點了,叼著煙,再次走進,蹲下來,看著牢籠裡那隻生死不知的雌蟲。
彆說,忽略那些斑駁的血跡和傷痕,我看出來還挺、還挺好看,臉好像還挺白的……我的莫名其妙心裡一動,伸手。
“大人,不要!”
下一秒,劇烈的電流順著手指,衝破我的神經一路往上,這個了牢籠竟然通了電!那這個雌蟲竟然一直在被電刑?我忍著劇痛,表麵不顯,狠狠看了A和B一樣,他們立馬把電源關閉了,下一秒,那隻軍雌一下子癱倒,緊繃的肌肉瞬間放鬆得軟軟彈彈,於是——
那是軍雌的臉就被我的手拖住了。
好軟、好Q彈,好好看的小臉,可以感覺的得到,這位軍雌的乾澀但柔軟的嘴唇直接接觸到了我手腕內側的肌膚,如同觸電般的感覺再次襲來,嗚嗚嗚嗚……
看來他還有氣,還活著,我心潮翻湧,又要快哭了。
我內心劇震,臉頰發燙,但還是挑挑眉,堅強的做出一副渣攻饒有興致的邪魅表情,輕輕摸著這位軍雌的臉,能多摸一秒是一秒!
下一秒,這隻軍雌微微撩開了眼皮,血紅的豎瞳盯了我一眼,哇塞,好好看,好帶感,好凶的樣子!
我怕得瞬間撤手,真的,瞬間像是被凶獸盯上一樣的感覺,有種不寒而栗的懼怕感,腳肚子都發抖。
但是,他肯定像姐姐說的那樣,表麵凶巴巴實際很老實,和上麵那些小妖精們不一樣!
於是,下一秒,我勾出一抹微笑,把嘴裡叼著的煙塞進軍雌的嘴中,看著他咳嗽了幾聲,希望他能多撐一會。
“就他吧,我選他做我的雌君。”
我聽見我自己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