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扶柳姓來的時候是在醫院。

“醒了！大夫，醒了!”任清風急忙跑出去找到大夫。大夫慢慢走進來，拿著一張夾著的單子。

“感覺怎麼樣？”醫生問。宋扶柳嗓子沒有以前的稚嫩了，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沙啞。任清風給他端來一杯水，“給，先潤潤嗓子。”宋扶柳接過杯子，一口下肚——水是溫的。緩了一會，“還好，頭有點暈。”醫生在單子上草草寫了幾筆。說：“正常現象，你哭了太久了，你可以看看你的眼睛。”

醫生把鏡子拿了過來，宋扶柳這才看到，自己的眼眶早已紅腫的厲害，眼睛也已經凹下來了。“沒事，不大，過幾天就好了，我給你開個藥膏吧。”宋扶柳很輕的笑了一下，說“我娘死了，我生下來就是個錯誤，要是沒有我，她就不會被那些人殺了。”醫生看著窗外，看著飄在空中的雲，好像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說給他們聽。“哪裡呢，新中國會來的，總會來的吧，五星紅旗會飄在我們的頭上的吧，總會的吧。”

宋扶柳也是看了看窗外，扯著那鴨嗓：“可能。”

突然，病房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個很漂亮的女人，身旁牽著一男一女。“小姨。”聽到這話，溫南宛的眼淚涮的掉了下來。不知道哭了多久，終於抹了臉上的眼淚，妝容已經被刷掉了，隻剩下蒼白憔悴和通紅的眼眶

開口“去我家住吧，六兒，我給你收拾好了。”宋扶柳猶豫了一會，點了頭。溫南宛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娘不哭，卿兒給你擦。”女孩叫尚豫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