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宋扶柳和任澹並沒有說太多的話,其主要原因是任澹所在的客房幾乎沒有打開過——這與溫南宛所想的久彆重逢的場景似乎大相徑庭。
屋外的寒雪初融,太陽悄悄將光撒向大地,使得白雪披上一層薄紗。過年的前幾天,正是準備年貨的時候,溫南宛心裡敲起了算盤。
“六兒,你和小澹一起去鎮上買些年貨吧,小澹,今年在這兒過吧。”任澹瞟向宋扶柳,他正慢條斯理的拿起筷子吃飯。宋扶柳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放下快中午,回視著他,任澹沒有收回自己赤裸裸的目光,反而衝他揚起了笑容。“好,什麼時候?”“啊,明天吧,明天天氣好。”宋扶柳朝她點點頭。
當天晚上
一間屋子裡在昏黃微弱的燈光裡傳出聲音,“不能拖了,儘快將‘隴豫’帶回總部,限你半個月,否則按部規處置。”隨即傳來電話掛斷的聲音。男人仿佛脫水了一樣,無力的靠在牆壁上,燈光打在臉上,是說不清的疲憊。
“任清風,你真讓人失望,連朋友都保護不了……”
次日
外麵炮聲連連,歡呼聲不斷,雖然吵鬨的厲害,但好像能讓人忘卻舊年中帶來的苦楚。
任澹和宋扶柳躋身人海,摩肩接踵,街上掛起紅燈籠,隨著風飄晃,家家戶戶貼起紅對聯,貼上福字,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任澹突然轉頭,問:“買什麼?”宋扶柳愣一下,剛才隻是漫無目的的閒走,似乎忘了此行的目的。“應該是買些水果和對聯之類的吧,還有些吃食吧……”
“那便先解決最近的對聯吧!”說著,便拉起宋扶柳的手,直奔最近賣年畫的鋪子,買好福字,隨後挑選起了對聯。“扶柳,你看看哪個好?”宋扶柳認真揀選著,最終挑定了一副。宋扶柳問鋪主人多少錢,鋪主人說一幅字和一副對聯要三十,從小節儉刻進骨子裡的宋扶柳,朝鋪主人笑笑,說:“伯伯,可以少些嗎?你看20成嗎?”鋪老板一聽對麵的人直接開口要求降價10元,當即皺起眉頭,說:“不行呀,這已經是最低價了,其他人我都賣50的,看你長的乖,我才給你30的,可不能再少了。”
宋扶柳放下對聯和福字,拍拍袖子,揚起乖乖笑,說:“那我們先不要了,我們再往其他鋪子看看吧,但是依舊是謝謝您。”隨即輕拍了任澹兩下,說:“走吧,下一家。”過了幾秒,鋪主人朝他們說:“誒誒誒!25成嗎?不能再低了啊。”宋扶柳爽朗一笑,又拽著任澹回去了,“成。”
付完錢後,一路極少言語的任澹開了口頗具些打趣的意味:“沒想到你還會這樣啊,我以為你會不管不顧了呢。”宋扶柳並沒有停下腳步,回答道:“錢雖是身外之物,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是人心的貪婪還是因為錢,錢是維衡人類運行法則的根本方程式,一張紙鈔,可以抵押好久了。”
接著,他們又去買了些吃食和煙花爆竹。
後來的後來,不遠將來,有個人想到這些,卻隻剩下遺憾。
……
采購完年貨之後已經是日傍西山了,晚霞深深淺淺,有的燦爛的像烈火中的玫瑰,也有的像黑暗中窺探一切的野獸。
還沒走到家,便已經看到一位蒼老的太太在門口坐著。身影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