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諸伏景光短暫地和zero聯係了一次。
zero聽完他的看法後,也認可了科涅克是失憶的鬆田的可能性很大。
而他今天再次試探,基本確定了科涅克對班長和萩原應該也有印象,並且不想傷害他們。
但如果是這樣,科涅克的危險性反而再次提高了。
鬆田陣平身份信息和檔案的關鍵資料全部消失,意味著有人想將科涅克和鬆田陣平的身份徹底割裂開。
也就是說,對方不是看中了鬆田陣平的警察身份,而是鬆田陣平本人身上的其他價值。
考慮到科涅克的名氣,很可能就是他在武器研發方麵的天賦,鬆田一直有改裝各種機械的愛好。
但是更多的問題就出現了。
能派人潛入警校,能影響警視廳內部的係統,如此隱秘而可怕的手段,很可能是組織內地位不低於琴酒……甚至更高的隱藏更深的組織高層。
這樣的人又是怎麼發現鬆田陣平的?鬆田兩年前的"犧牲",是不是也是對方在暗中做了手腳?
諸伏景光和zero曾經討論過這些猜測,也考慮過萩原那邊的情況,最後決定找機會和萩原研二談談。
如果萩原還不知道,那當然就先瞞著他,免得他衝動之下做出危險的事情。
但現在萩原已經目標明確地開始調查,那肯定是已經知道了某些情報,再繼續隱瞞反而可能會讓萩原像是zero那樣,在不知內情時因為關注科涅克而陷入危機。
所以,他們需要交換情……
“所以……萩原,你隻是看見了一個拆彈的痕跡、追著一個連身形都沒看清楚的人跑了半個街區、破譯了一個有點眼熟的暗號的編碼方式,就覺得鬆田還活著並且故意躲著你?”
聽完一起的諸伏景光的表情空白了,他茫然地看向旁邊的伊達航。
伊達航摸了摸鼻子,打著哈哈,“不是還發現鬆田的卷宗不見了嘛,這也算一個疑點。”
“完全沒有小諸伏這邊知道的多哦。”萩原研二微笑。
“不……我隻是遇到了一個和鬆田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但是那個人很危險,處於一個非常龐大黑暗組織裡,地位很高。”
諸伏景光謹慎地回答。
但這一句,足以讓萩原研二聯想太多了。
“讓你來接應的……就是你說的、和小陣平一模一樣的人……”
萩原研二淡紫色的雙眸猝然睜大,轉身就要衝出去。
那一瞬間轉身的速度之快,幾乎讓諸伏景光錯覺聽到了衣角割破空氣的聲響。
但是……諸伏景光有些不忍地道:
“彆去了,你追不上他的。”
萩原研二轉身的動作停住了,定在原地。
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樣,覺得諸伏景光如此冷漠殘酷。
而諸伏景光還在繼續說下去:
“他一定不隻是找了我,肯定還有其他的準備,就算你現在回去,也隻是去看一場逃亡的表演秀。”
仿佛在應和他的聲音,四麵八方忽然響起爆.炸聲,三人齊齊從天台往外望去,伴著刺破天際的警笛聲、無數橙黃色的煙火在不夜的東京此起彼伏地綻放,絢麗又危險。
“這是……他做的?”
萩原研二錯愕地看向外麵混亂成一團的街道。
“我不知道。”
諸伏景光也愣住了。
“你們不要自己嚇自己!”
努力理解完一切的伊達航第一個反應過來,指著幾個爆破點說,“再仔細看看,這幾棟都是爛尾樓吧。”
“而且看這個炸.彈……”
諸伏景光緩了緩神,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望遠鏡,看了幾眼才遲疑道:“殺傷力似乎很小。”
三人中最了解炸.彈的萩原研二卻一言不發,沉默地回想著剛剛的那一通短暫的電話。
那是小陣平嗎?
時隔兩年,以為再也聽不到的,屬於小陣平的語氣。
明明猜想得到了證實,但他卻覺得一切都十分的虛幻,仿佛回到了剛失去小陣平的時候,他獨自從居酒屋出來,走在月色下空曠無人的街道,腳步輕飄飄的,內心荒蕪又平靜,無悲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