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一個想法在胸膛中一刻不停地鼓噪。
想見他。
想見到小陣平。
隻有親眼看見活生生的鬆田陣平,他才能從這個漫長又寂寞的夢中醒來。
……
“所說最後還是全告訴他了。”
降穀零終於找到機會來見諸伏景光,聽完當時的情況後總結道。
諸伏景光有些苦惱,“也不算全部,關於失憶的猜測都說了,但萩原的看法和我不太一樣,他覺得鬆田可能記得更多,不然不會這樣躲著他。”
他說完後,旁邊的降穀零沉默了好一會,才道。
“你已經改口叫他鬆田了嗎?”
諸伏景光一怔,對上降穀零不讚同的目光,隨即恍然地苦笑。
“大概是被萩原影響了吧,我總覺得,他是不會認錯鬆田陣平的,就像我不會認錯你一眼。”
“但他其實見都沒見過科涅克,做出的判斷太主觀了……”
降穀零沉默片刻,最終還是選擇潑冷水。
他一樣希望科涅克就是鬆田,身為臥底的謹慎和幾次對科涅克的深刻印象,讓他隻能時刻提醒著自己保持謹慎,但他其實能理解hiro比他更快動搖的原因。
他聽hiro描述過那個看起來冷淡凶狠實際上相當沒有警惕心、因為綠川雅長相麵善就毫不設防的神奈荒介。
他捫心自問,如果他遇到的也是那樣神奈,真的還能保持懷疑嗎?
恐怕早就想辦法把人帶到公安的秘密醫院就做腦部檢查了。
他說完那句就沉默下去,諸伏景光卻理解他的意思。
“zero,你說的對,所以我覺得,或許可以給萩原創造機會,讓他見一次神奈荒介。”
降穀零瞪大了眼睛,
“科涅克可是組織的代號成員,還是高層,怎麼能讓萩原去見他!”
諸伏景光笑而不語,降穀零回味了一下剛剛哪句話,忽然明悟:“科涅克不能隨便見,但是神奈荒介可以。他打算自己行動嗎?”
“本來是這樣,萩原得知了危險性後,想用班長有女朋友的理由勸班長不要和他一起,結果被班長罵了一頓。”
“他活該。”降穀零果斷道,但說完又思索了一下,“那我找個理由上報,讓公安接觸一下他們吧,起碼也算是有個保障。”
諸伏景光點點頭,“暫時就這樣,萩原答應我了,隻試著見神奈荒介一麵,絕對不會深入調查,畢竟神奈荒介這的身份也不算隱蔽……”
說起隱蔽,兩個人對視一眼,忽然沉默,同時想起了前幾天晚上的那一場盛大煙火。
降穀零嘴角抽了抽,咬牙切齒地道,“雖然不能確定是不是鬆田,也沒有傷亡,但那個家夥囂張得還真是讓人想要揍一頓啊。”
那天晚上同樣被嚇了一跳的諸伏景光保持著微笑:“那你就去吧,以你現在的情況,就算真的對他動手的話,也不會有人意外的。”
諸伏景光說的是最近在組織裡傳出來的流言。
說是朗姆底下的新人波本,和科涅克在進組織之前就結了仇,甚至有的傳言說,波本就是為了找機會對科涅克動手才加入組織的。
還有不知道從哪裡傳出消息,說科涅克曾經向朗姆索要過波本,於是傳言再次變了味,變成科涅克看上了波本的臉,想要潛規則,結果波本死命不從,最後兩人結仇。
諸伏景光提起這個,本意隻是想調侃一下幼馴染。結果他說完之後,降穀零小麥色的皮膚忽然紅白交錯,臉色變換得十分精彩。
最後,他慢慢低下頭,將自己的臉埋在雙手中。
“怎麼了,zero?”諸伏景光愣了一愣。
“沒事,我什麼也沒想。”
降穀零鎮定地重新坐直,轉移話題道,
“說起來,爆.炸那天我正好和瑪克都在據點,他的反應很大。我激將了幾句,才知道他之前在港口和科涅克一起出一個任務,差點被科涅克搞的連環爆.炸炸死,怪不得對科涅克那麼害怕。”
“港口嗎?我怎麼記得這兩年沒出什麼大的爆.炸事件。”諸伏景光若有所思。
“我已經讓人去查了,應該很快能排除出來,到時候就可以重新歸檔了。”
看hiro沒再追問前麵的事情,降穀零悄悄鬆了口氣。
但鬆田陣平第二天早上醒來,隔著窗戶看見在樓下徘徊的萩原研二的時候,心跳卻整個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