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屋外的磅礴大雨,雨水順著屋簷嘩啦啦的直直的向下流淌著,穿成一片雨幕。
下著雨,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就算點著蠟燭燃著燈都無法去除雨天帶來的濕意與昏暗,刺繡讀書一個都乾不下去。
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屋內靜待雨停,這一刻,紫禁城才仿佛真的按下了暫停鍵一樣雋永。
“小主,快些回屋吧!莫要打濕衣衫著了涼!您現在合該注意著些!”
阿朝拿來鬥篷為她披上,阿朝的未儘之語她知道。
她現在不再是一個人了,總該是得小心著些。
“嗯,阿朝,咱們回屋,再多燃兩個燈台,這屋裡也是黑的緊,我待的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安陵容小心翼翼的坐在榻子上,脫了鞋子蜷縮到裡麵,看到小幾上的針線筐。
“阿朝!”
安陵容喊了聲正添燈油和點蠟的阿朝,阿朝忙活玩手裡的活計後應聲趕到。
“小主!”
“阿朝,趁著現在他們都在廡房歇息,咱們現在把我那些花盆底都拿出來!”
阿朝聽著安陵容的囑咐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和她翻箱倒櫃一通。
看著桌麵上擺的一排的花盆底,各個的鞋底高差不多都是三五寸許,安陵容拿起一雙花盆底翻過麵,用手指細細的劃過鞋底。
花盆底是用木頭做的,麵上裱了白綾,有的是塗了□□做裝飾,對著光看著平滑的鞋底,安陵容拿起針線筐裡的小剪子就是一頓劃。
阿朝見狀忍不住驚呼:“小主,你這是乾什麼!好端端的朝這些鞋子下什麼手?”
趕緊上前接過安陵容手裡的剪子,又拿過鞋子:“小主是有身子的人了,這些尖銳鐵物最好還是不要在動,對孩子不好!小主您說我來乾!”
安陵容乖乖的把手裡的東西的交了出去,但是嘴上卻還是犟到:“不過是個剪子,有什麼大驚小怪!前幾日去禦花園我不是差點滑倒幸好被你扶穩,這花盆底底高走起路來仔細些不會摔倒,可是一遇到那些坑窪或是光滑的路麵就容易打艮,需得前撲後擁的有人扶著看護,我現在月份還淺,需得要好好瞞著,等徹底坐穩了胎在說。”
安陵容頓了頓,現在屋裡就她和阿朝兩人,還下著大雨,最是靜謐,索性直接把話說開,解釋自己的用意。
“自那日之後我就有了好些想法,若是現在日常咱們在屋裡穿軟底平鞋大可以解釋,但是到了外頭就那就不方麵再穿,稍不注意就會暴露我有孕的事實,不滿三月實在是危險,讓咱們不得不防!”
“我原來在家時曾見過那些經常上山下野,過河走橋的人鞋子下總是綁著一層粗糙的草屢,我聽說是用來增加抓地的能力,苔蘚石碣和那些光滑的地麵也是不怕,都是因為鞋底凹凸不平有花紋縫隙的緣故!這縫隙花紋越多越粗糙就越結實,反正現在下雨也無事可做,倒不如閒著無事都給乾了!”
這些都是前世學到的知識,鞋底花紋越多,利用增大接觸麵積的粗糙程度來增大鞋底與地麵的摩擦,反之花紋越少,那麼摩擦力就越小,就越容易打滑。